“又或许是家里人逼着她去的也说不定。”
晏喻之道:“在这京城所有叫得上名的大户,可就只有你一家姓沈。家里人,那你不妨说说她的家里人是谁?”
完了完了,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沈浮光心想干脆别解释了,直接往坑里跳了算了。
他还不放弃地嘟囔了一句:“就不能是小门小户吗。”
“什么?”
沈浮光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硬着头皮说:“陛下,我是真的不认识这沈愉,不若您派人去满城找找她的下落,这总比问我这啥都不知道的人来得快些。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越过晏喻之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去看他,生怕晚一步就露馅了。
他一股劲跑到了晏临之所在的殿宇,一踏进门闯入他双眼的就是不停缩动身躯还吐着信子的小花,沈浮光当即把自己弹了出去,站在殿外惊魂未定。
晏临之手忙脚乱地把小花收了起来,才跑去殿外唤沈浮光进来。
“你来找我作甚?”
沈浮光道:“大白天的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喂食啊!”晏临之说,“我刚从母后那里用完膳回来,自然也不能忘了它。”
沈浮光扯了扯嘴角,道:“小王爷可真是位称职的铲屎官。”
晏临之准确的捕捉到了感兴趣的关键词,“铲屎官……是什么称呼?皇兄新增的官职?”
“先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天大的事。”
晏临之悠闲地倒了杯茶水递到唇边,“能有什么大事。”
“陛下说他对沈愉一见倾心。”
“噗——”
晏临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猛地放下杯子,惊愕地瞧着沈浮光,“你说什么?!”
沈浮光甩了甩袖子上被溅到的茶水,“陛下刚才亲口跟我说的,他还以为沈愉是我沈家的人,让白公公去向我爹打听。”
晏临之平复下心情,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皇兄你就是沈愉?”
“这如何说?”沈浮光急了,“陛下喜欢的是沈愉,不是我,他要找的也是沈愉。”
晏临之冷静地问:“所以现在令你心急的事是什么?”
“陛下喜欢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晏临之蓦地一拍桌,“怎么不存在了,你们是一个人,你大可以直接告知皇兄。”
“这不行,万一陛下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是我假扮的,破坏了他心中的幻想,岂不是更讨厌我。”
晏临之青着脸,“沈浮光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万一,皇兄知道你是沈愉,对你多了几分好感,这岂不是很好。”
沈浮光想了下,还是摇头,“你这万一有风险。”
晏临之心如死灰的趴在桌面上,“沈浮光你已经傻到没救了。”
“我不是傻,也不是不愿意尝试你说的方法,我只是……”沈浮光垂着头,“我只是怕陛下知道了伤心。”
晏临之见他这么低落,便安慰似的拍了怕他的肩,“其实、其实皇兄也未必讨厌你,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对你改观了,况且你这段时间痛改前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万一皇兄心里是有你的一席之地呢!”
沈浮光直视着他,“陛下心里有的是沈愉。”
晏临之:“……”
“合着我苦口婆心跟你说这么多都是废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你有时候怎么就这么木,不知道多想想。”
“可我该从哪里想?”
沈浮光踉踉跄跄地被推了出来。
晏临之道:“走走走,我感觉我快被你气死了。”
“别啊小王爷,你这……”打断他话头的是殿门被关上的声音。
沈浮光吃了个闭门羹,抿紧嘴不说话了。
他回到昭明殿,正准备修书一封告诉沈圻川那件事已经了解清楚了,是误会一场,刚提起笔还未落字,宫女走进说:“沈公子,白公公来了。”
一般梨白一来,准是晏喻之找他,他可是刚离开晏喻之那里才一个时辰,这么快又要过去了。
“让他进来罢。”
梨白道:“沈公子,陛下找您。”
沈浮光道:“其实像喊我过去这种小事,不用每次都劳烦白公公亲自来的,随便找个人过来就行。”梨白可是晏喻之身边的大太监,从小就跟在晏喻之身边,现在成天围着他转算怎么回事。
“事关沈公子的,都不是小事。”
沈浮光放下笔起身道:“不知陛下找我所为何事?”
他有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还是问清了好好盘算一下。
梨白笑了笑,“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好一个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