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晏喻之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紧张?
“陛下,你怎么了?”
晏喻之没有出声,渐渐的,沈浮光感觉到身上的人身躯越来越重,好像全部的重力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又道:“陛下。”
久久的沉默终于使他慌了,他瞬即抱起晏喻之往房里跑。
怀里的人双目紧闭,这样的晏喻之,满是破碎感,好像谁都能欺负他一样,沈浮光不禁感到心脏被针刺了一下。
林子芗和随行的医官全都来了,房间里人很多,声音很杂。
沈浮光心中很慌很害怕,手都在发抖,他不敢去想象一个他承受不起的可能。
晏喻之的脖子和脸越来越红,同时也伴随着体温的升高。
“陛下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林子芗突然叫了一句。
沈浮光一直在用湿毛巾给晏喻之降温,内心焦躁不已,闻言瞧了过去,看到晏喻之的手心有一道伤口,边缘已经有些微的溃烂。
乐正闻道:“那好像是陛下之前被人刺杀留下的。”
刺杀?晏喻之竟然还遇到过刺杀?!
沈浮光站了起来,逼问乐正闻:“陛下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浔江知府站在门边喊道:“陛下会不会是感染瘟疫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闷,继高三之后,又一个国庆只放三天的,假期又要结束了。
第42章
沈浮光顿时感觉大脑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嗡嗡的响,耳朵里像是被吹进了风似的,噪声不断,完全听不清周身的其他人说的什么。
他不知道耳鸣持续了多久,最后是乐正闻轻拍了他一下,才将他的思绪唤回来。
乐正闻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往知府那边递了个眼刀,才说:“你没事吧?”
沈浮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随后才拽着林子芗说:“陛下不可能感染瘟疫的,就是正常的发烧而已,是不是?还有你……”他扭头看向许知府,“你说陛下感染瘟疫,你拿出实际的证据来,不然你凭什么这么说?!”
许知府站在门边不敢说话了。
林子芗瞧见沈浮光这样子,自己也慌了,“我没说陛下感染瘟疫了,那都是许知府瞎说的,他又不是大夫,他知道什么。”
许知府意料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连点头,道:“林大人说得对,是我瞎说的。”
虽然不确定晏喻之是不是真的感染瘟疫了,但屋内的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惊惶的神情,毕竟只要有了这一猜想,光是脑补就够吓人的了。
“放心吧,陛下肯定不是感染瘟疫,有我在这里呢!”林子芗把屋内的人都推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名医官,“我先给陛下检查一下,你们都别慌。”
沈浮光死死扣住门不让他关,焦急出声:“你不是说陛下没事吧,为什么要把我们赶走?林子芗,你不要骗我。”
林子芗当即挺胸抬头地瞧着他,拿出了十足的气势,“我骗你做什么,乐正大人,麻烦你看好沈公子。”
乐正闻站在沈浮光身后应声:“知道了。”
沈浮光被乐正闻拉开后,内心的恐惧越发增大,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后山那些感染瘟疫的人,还有死去的人被焚烧后连骨灰都分不清。
他不想让晏喻之变成那样,真的太恐怖了,满心的疼痛充斥到四肢百骸,他痛喊出声:“林子芗,你说的话究竟有哪几个字是真的,陛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子芗没有看他,默默地关上了门。
乐正闻道:“你跟我走吧!”
沈浮光抹了把脸,直接坐在地上,“我不走,我就在这守着。”
乐正闻道:“你守着也没用,如果陛下真的有什么事,你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沈浮光现在心里闷的难受极了,“乐正闻你不能说点好的吗,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朋友了。”
“可我说的是事实,你这样只会让陛下担心,除了这个你起不到任何作用。”乐正闻垂眸瞧着他,“而且我有没有朋友不重要,为陛下办事才是我的责任。”
沈浮光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话,“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被林子芗推出来的人全都守在院子里,面上满是担忧,根本不敢离开,里面的人可是当朝皇上,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估计整个浔江的人都逃不了责任。
林子芗在里面一直忙到深夜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长久的沉默才是最让人心慌的。
张大夫道:“陛下方才的症状瞧起来的确与瘟疫有些相似,会不会真的是……”
许知府立马打断他,欲哭无泪道:“你就当我方才是胡说的行不行,陛下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守在门外的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大概到了子时,被林子芗留住的医官急急忙忙拉开门走了出来,“不行了不行了,这院子不能待人,你们快走,陛下的确是感染了瘟疫。”
沈浮光听到后半句时,那一瞬间是心脏都空了的感觉,他慢慢站了起来,眼前的人渐渐的变得模糊,他瞧着那名医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一刻他想,我该不会是成了个哑巴,为什么喉咙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似的,除了疼还是疼。
沈浮光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他阻止不了。
或者该说,他为什么不阻止晏喻之去后山,又或者,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若不是他偷偷摸摸来了浔江,还去了后山,晏喻之也不会为了找他而去后山的。
许知府和他身后的人全都五雷轰顶,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
完了完了,陛下果然在浔江出事了,这瘟疫目前只有死人的,最多也是缓解,还没听说过谁能被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