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笑眯眯的,伸出两个大拇指,相对弯了弯。
“那肯定……是在和美人共赴巫山,畅谈云雨啦!”
夫妇俩一起捂着嘴,弯腰猥琐地笑了。
单右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前面一大一小两个相偎指月的身影,撞了撞单左。
“欸,我觉得,殿下将来婚事要艰难了。”
“为什么?”
“你看,一个假侍妾、真男人都这模样,将来世子妃要是长得比他差,殿下能看得入眼?”
“嘁,你当殿下是你,看人只看脸?”
“殿下要不看脸,为什么对我没有对许澄宁好?”
“许澄宁年纪小,殿下拿他当弟弟看,你几岁了?跟人家比什么?”
“哼——不过,许澄宁确实长得像姑娘。”
“只是长得娘,性格还是像男子……”
当晚如期下起了骤雨,缓缓将天上的星和地上的灯一盏盏浇灭,随后雨渐细小,丝丝缕缕,一直到次日清晨雨歇,秦弗带着一干属下坐上了回京的船。
他们还没回到,一个好消息先传到了京城。
“文国公招安西南流匪四万五千人,西南困局已解!平南军无一人伤亡!”
捷报传进宫里,嘉康帝龙颜大悦,大赞文国公谢允伯乃天赐良将,「不鲁不骄,有勇有谋」。一时间,当年英武大将军的威名再一次赫赫远扬。
谢二老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又没打仗,不过是收拢了一群不懂道义为何物的叛贼,皇上竟夸上天去了!”
谢容斐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什么将才不将才的本事。至于宫里宫外街头巷尾都在追捧他吗?
谢二老爷沉着脸没说话。
他又想起了小时候人人追捧大哥,把他冷落到一旁的情景。
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是让人冷落他的。
“圣上要给谢家脸面,他是文国公,就是谢家的代表,圣上不夸他夸谁?”他淡淡道。
谢容斐怒道:“当谢家人都死光了吗?爹和我都是两榜进士出身,一本书一本书读出来的真才实学,哪一点比不上靠祖荫谋职的大房?”
谢二老爷被吵得脑仁疼,便道:“你回去歇着,为父去找你祖母。”
谢老夫人比谢容斐还要气急败坏。
“阴魂不散的兔崽子!圣上居然还想给他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