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怒不敢言。父王叫他听高婵的,说高家女儿精贵,让他多让着点;母妃虽然心疼他,但不敢违逆,只能叫他多忍一忍,想要美婢伺候的时候,就偷偷到她的院子里,舒坦了再回来。
堂堂端王世子,他何以如此卑微狼狈?
现在外面的人暗地里都在取笑他成了惧内的小男人。
端王世子委屈,娶个妻而已,怎么跟往屋里请了尊佛似的呢?
“殿下,您忍着点疼。”
伺候的内侍是今年新来的,胆小怯懦,平时很安静,说话轻轻柔柔的。搽药的手白白嫩嫩,有点儿胖,看起来很好摸。
端王世子顺着他的手,看到他的脸上,白净,细眉弯眼,可能看多了丑婢,观望起阉人来竟然格外眉清目秀。
一个大胆的想法缓缓浮上心头。
内侍又不会生孩子,总该没关系吧?
……
今日休沐,谢允伯本想再找个理由去女儿跟前晃一晃,没想刚要出门,外面便来人禀报,说宁王世子上门了。
宁王世子自然还是来提亲的。上回谢允伯和谢容钰都不在,他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见着,便灰溜溜地回去了。
消停了一个月,他本就是个多情的种,渐渐把谢琼絮忘在了脑后,等到谢琼絮再写信催他,他才记了起来,赶来见谢允伯了。
谢允伯很干脆地拒绝了:“琼絮无状,担不得世子妃之位,殿下抬举她了。”
他还有脸过来,诱骗情窦初开的世家小姐,这是皇孙能做出来的?
虽然谢允伯知道谢琼絮也不无辜,可要是宁王世子自己立得正,哪能发生这样的事呢?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谢琼絮他罚了,皇孙殿下他罚不了,但暗戳戳骂他两句总行吧?
你耽误我看女儿了!
宁王世子道:“文国公,孤与絮儿是两情相悦,情意已定,你何不成人之美?”
“私定了终身,两家就必须把姻缘促成,这要成了惯例人人效仿,岂不是乱套了?”谢允伯断然地把球踢走,“下官不敢开这个先例,殿下若真有意娶小女,还是向陛下讨赐婚圣旨吧。”
陛下要肯下旨赐婚,他还用得着碰这软钉子?
宁王世子好说歹说,谢允伯就是不答应,嘴里也没责怪他,倒是把谢琼絮骂得一无是处。
可宁王世子怎么听都觉得像在指桑骂槐。
最后婚事没谈拢,倒是受了一肚子气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