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得太快太猛,以至于下了台阶还在快速地滚,翻动的额头在一次将要再次触碰地面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堵崎岖不平的假山,撞了上去。
噗呲。溅开一朵血花。
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来,不再动了,下方一滩鲜红的血慢慢扩散开来,渗进地缝里。
“死,死了?”
奴仆掰过她已经变形的脸,哆嗦着手去探鼻息,大惊缩回手。
“谢三小姐死了!”……
“刘娘子!刘娘子!”
胡香香砰砰砰地敲门,刘氏打开见是她,便喊来许秀梅,问道:“怎么了?”
胡香香用自己的尖嗓子叫道:“谢三小姐死了!你家那个小姐死了!”
刘氏脑袋嗡地响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胡香香提高了声音,“你家那个气派的小姐死了!”
许秀梅大惊,刘氏的身体晃了一下,两人悲从中来。
“为什么!阿春为什么会死!”
胡香香被刘氏拽住了肩膀,抓得生疼,她龇牙咧嘴地甩开,噘着嘴道:“我哪知道,听说是她拿砒霜药死了人,要抓她的时候,她摔了一跤,就摔死了。”
刘氏哇地一声哭开:“那人本来就该死,阿春有什么错?!”
胡香香道:“我不知道,你要问,去街头那边问,我家去了。”
说完她就跑回了家。
许秀梅和刘氏跪在门口大哭,哭累了,刘氏扶着门站起来,咬牙道:“我要去问个清楚,去问个清楚!”
她扶着墙走了两步,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刘氏抬起泪眼,韦良义立于自家门口,冷冷地说:“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是要罪及亲人的欺君之罪,你要是不想一家都受许澄宁牵连,就去大理寺告发她,不然,你们就死到临头了!”
刘氏不防这事竟然被他给知晓了,顿时大惊。
“你……”
韦良义勾起冷笑:“反正,你女儿的死也是许澄宁害的,不是吗?相认第一天,你女儿就死了。”
是啊,许南一找到她们,阿春就死了。
许南才是谢家小姐,阿春,是替她死的呀。
那个祸害!
刘氏恨得浑身发抖,凭着恨意攒起的劲,冲出了巷子。
韦良义看她消失在巷口,垂下了眼睛,抚了抚怀里的诗笺。
许澄宁奸猾,他绝不会给她伤害到谢大小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