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假扮男子?”
“民女行三,上有两个姐姐,祖母怨怪我母亲不能生子,倍加苛责。因而母亲铤而走险,将我假作男儿。自记事起,民女便是做男儿装扮,六岁初识男女之别,方知自己为女儿身。”
“但民女八岁离家,数年不曾归乡,投考科举之事是民女自己的决定,母亲并不知晓,恩师亦不知我身份,此事乃我一人之罪,与他人无关。”
把女儿当成儿子养,有违人伦,但并不犯法;可若是明知她是女孩,还送去考科举,那做母亲的也要被治罪。
姚管为她捏了把汗。
痴儿!你可知你养母背后是如何排揎你的,你还在为她开脱!
“你既知自己是女儿身,为何还要继续假扮男子?你既知蒙混进科考有罪,为何还要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欺世盗名?”
“蝼蚁之身,苟活尚且不易,何求虚名?”
许澄宁张口道:“数月之前,长安府有一富商落网入狱,此人曾在八年前,欲强买我为奴,我爹不肯,因此被他们打死。”
“我向县衙、府衙求告无门,无人肯接我的诉状。我爹惨死,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黄忠明作恶,人人有目共睹,却不能奈他若何。”
陶问清道:“所以,你决定考取功名,自己讨要公道?”
“正是。”
曾实政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自会明察秋毫,惩治恶人,轮得到你来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