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依旧除了如往常一样伺候公主,就是在她身边学书写字。最近她字写的有了些形,被公主夸赞过几句,连膳食都快赶上了子夜。
除了会被议论,这几日大概是江善来公主府里呆过最平坦,算得上最高兴的日子。
但好梦终究会被打破。
宫里来了人,皇帝身边的杨公公亲自来请长公主进宫面圣,说是相谈有关西域和亲一事。
消息一传到耳边,埋头写字的江善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手一抖,笔尖就在纸上晕染开几块浓墨,弄脏了纸,之前好不容易写的有点形的字,也都前功尽弃了。
和亲……陛下是要长公主去和亲吗?
江善被这想法惊得打了个寒颤,她不能想象,如果公主远嫁了会怎么样,贵妃会怎么样,她又该怎么办……
黎未染倒是镇定自若,好像此事与她并无任何干系。她注意到江善的异动,合上手中书卷,思量道:“努嘉哈也算是个不错的夫婿,不如本宫跟父皇讨个封号,让江善嫁过去吧。”
江善仿若雷劈,震惊之余连笔掉地上了也浑然未觉。瞳孔里溢满惊讶与无措,望向公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公公在门外待见,并未听见公主说此话,倒是一旁的芮月闻她公主所言,同样探究的视线落到江善身上。
黎未染继续问她:“不愿吗?”
江善短暂的惊愣用来挣扎,其余的一切时间都用来爱公主。她怎么不愿,公主要她做的,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奴婢任凭殿下吩咐。”她叩首道。
得到了江善的答案,黎未染敛了玩弄的心思,面色沉静,嗓音微冷,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江善,你可真好骗。”
——
天色阴灰,云叆叇。几点归雁飞在巍峨耸立的宫城上空,旋过几圈,落在了明晃晃的琉璃瓦顶。
黎未染随杨公公进了御书房,老皇帝正接过宫奴递上来的药,低头喝了几勺。相比之前,他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发丝更加灰白,眉目形容枯槁。
黎未染神情淡淡,除了漠然的看着,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来了?”老皇帝喝完药,挥退了服侍的婢女,低咳几声,看向黎未染对她道,“来,陪朕下完这局棋。”
黎未染与老皇帝相对而坐,执了黑棋。也不多言,就对着已经下了半局的棋盘顺势落下一子。
老皇帝执白棋跟了一步,道:“老二是看朕是日渐不行了,见这好机会就急着把你往外推,反正你也不想要朕这位置,不如随了他们的愿?”
黎未染勾唇浅笑道:“父皇糊涂了,怎么跟那群蠢人一样,问儿臣这样的问题?”
这天下敢当面骂老皇帝又蠢又糊涂的人,怕是只有黎未染一个。
老皇帝却并未动怒,反而笑道:“若是你肯走朕给你铺好的路,还用得着这般问吗?”
“肯走或者不肯走,儿臣不都已经在父皇的局里了么?”黎未染轻抬眸,直视着老皇帝,唇边笑意更甚。
老皇帝顿了瞬,随后哈哈一笑,摇头叹道:“父皇都是为你好啊。”
黎未染继续执棋落子,默了片刻才道:“该您了。”
老皇帝见黎未染只守不攻,只得继续步步击她。转了话题道:“你也不小了,父皇终归是老啦,却还没能为你寻得良配,就算没有和亲,朕也该给你招个驸马了。”
江善依旧除了如往常一样伺候公主,就是在她身边学书写字。最近她字写的有了些形,被公主夸赞过几句,连膳食都快赶上了子夜。
除了会被议论,这几日大概是江善来公主府里呆过最平坦,算得上最高兴的日子。
但好梦终究会被打破。
宫里来了人,皇帝身边的杨公公亲自来请长公主进宫面圣,说是相谈有关西域和亲一事。
消息一传到耳边,埋头写字的江善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手一抖,笔尖就在纸上晕染开几块浓墨,弄脏了纸,之前好不容易写的有点形的字,也都前功尽弃了。
和亲……陛下是要长公主去和亲吗?
江善被这想法惊得打了个寒颤,她不能想象,如果公主远嫁了会怎么样,贵妃会怎么样,她又该怎么办……
黎未染倒是镇定自若,好像此事与她并无任何干系。她注意到江善的异动,合上手中书卷,思量道:“努嘉哈也算是个不错的夫婿,不如本宫跟父皇讨个封号,让江善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