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会开心地跑过来,毕竟她还记得要在教堂等我。
可她在看见我的那刻竟是朝反方向逃了。
我试着追上她,却被一道门拦下。
我不知这道门究竟费了我多少时间。等我破开门时,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地下室只开了一长条窄窗,昏灰的光里细尘漫无目的地飘浮。
她睡在窗下杂乱的木材里,身旁是之前我梦里那堆干瘪、残缺的老鼠尸体。
大约是为了报仇,活下来的老鼠们也在啃食她的身体。
我埋葬了她。
后来,我也死在了那场dòng • luàn中。
这是我的第一世。
第二世,我回到了埋葬她的地方。
阴差阳错,我因她而死。
我坐在花轿里,看不见光,鼻腔被腥臭充斥,胃也被引得止不住痉挛。
我喘不上气,又觉得疼,便求她杀了我。
“对不起,岫玉,对不起……”
“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只是想再看看你……”
“我不想连累你的……”
她一边哭,一边颤着手握住我的脖颈,“下一世,我不找你了。三世轮回,我要保住你。”
但我没有第三世。
我被灌了符水和黑狗血,死后就只能成地缚灵。
她看着我无法转世的魂魄,愧疚地哭了很久。
可我当时记不得她了,只在花轿里躲着。
那段时间,她一直疯疯癫癫的,有时会外出很久,有时又盘坐在堂上,两手捻着佛像才会有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
我想她应该是在为我进行超度。从前村里有人横死也会这样做法事。
但鬼能为鬼做法事吗?
显然行不通。虽然她是唯一一个在我死后为我做法事的。
“怎么没效果?”
“手势……经文?”
我常听她这样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