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安然不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今天的事。
叶莺有点心虚,她该怎么跟同学解释呢?沈蔷薇太漂亮了,一见她就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签了卖身契?
可她一个女人,陪她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再说,她不是女同,沈蔷薇也已经结婚,她们能发生什么呢?
这么一想,脊梁骨都挺直不少,行李放进后备箱,叶莺心安理得坐进车子。
她只是找到一个温柔、善良、体贴的女老板而已。
叶莺的家在城市另一个方向的工业老城区,近年大多数厂房已经废弃拆除,原址盖起崭新的高楼,街道也重新翻修,但仍掩不住老城区夹缝里的陈旧。
苍老的行道树,树下的水果摊,拥堵的车道,满街遛弯的老人孩子,夜市摊子浓烟熏染出热闹俗世景象。
车子驶入一条幽暗的老街,停在电器厂家属楼外的小广场边,刚下车手机就唱起来,叶依兰给她打电话了。
“我还没到呢,在公交车上,刚过十字路口,马上到了。”
挂断电话,司机帮她把行李箱搬下车,叶莺刚跟他道过谢,一抬眼,妈妈就坐在小广场外路边的石凳上,眯着眼瞧她。
叶莺绷着脸皮朝她走过去,姑姑杨慧也在,两个人穿一样的碎花裙子,一样的小高跟皮鞋,梳一样的发髻,用同款桃花木簪。
两位老小姐不过四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因此样貌比同龄人至少年轻八岁,头发浓密乌黑,整日跳舞唱歌因此身段窈窕,肩背笔直,十分的端庄优雅。
叶依兰笑眯眯说:“不是在公交车上吗。”
杨慧轻哼一声:“16路今天开得倒是快,三站路眨眼功夫就到。”
叶莺只能坦白,“我找到工作了,当家教,是老板让司机送我回来的,她家比较远,在新竹区那边,说怕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那你为什么要说谎呢?”叶依兰问。
“肯定是心虚呗。”杨慧说。
叶依兰又问:“老板是男的女的?”
杨慧接:“多大年纪?”
两个人唱双簧似的。
叶莺老实招供:“女的,年龄不重要,孩子八岁,上二年级。”说着从挎包里把合同翻出来,指着最后一页甲方签名,“看,她叫沈蔷薇,是女人的名字吧。”
“沈蔷薇,字不错。”杨慧说着把五根手指头依次伸出去比,“是女人的字,看手印大小也是女人的。”
幸而路灯昏黄,不便视物,合同上的宋体小字难以辨认,叶依兰摆摆手,算是放过她,叶莺赶紧提着行李回家。
房子是厂里分配的,一室一厅,叶莺的房间在阳台,原先阳台跟客厅的隔断砸掉,把客厅劈出三分之一,砌堵墙,再安上门,就是她的房间。
幸好安然不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今天的事。
叶莺有点心虚,她该怎么跟同学解释呢?沈蔷薇太漂亮了,一见她就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签了卖身契?
可她一个女人,陪她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再说,她不是女同,沈蔷薇也已经结婚,她们能发生什么呢?
这么一想,脊梁骨都挺直不少,行李放进后备箱,叶莺心安理得坐进车子。
她只是找到一个温柔、善良、体贴的女老板而已。
叶莺的家在城市另一个方向的工业老城区,近年大多数厂房已经废弃拆除,原址盖起崭新的高楼,街道也重新翻修,但仍掩不住老城区夹缝里的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