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也说:“就算我们两个老的还不上,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忙都帮不上,你出份力不应该吗?”
这一句话,又将事情转嫁到了蒋青青的头上,成了她的责任。
蒋青青反问:“那蒋传宗呢?钱是为他借的,事也是他惹出来的,难道他就不需要还钱吗?”
“传宗还小,他是你弟弟,长姐如母,你本来就应该多为他考虑。”蒋父那理直气壮又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他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真理。
“更何况男孩和女孩怎么能相提并论?他以后还要买房买车,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小小年纪就背上这么重的债务,你让他后半辈子怎么办?”
蒋传宗不能做牢,否则留下了案底,让他后半辈子怎么办?
蒋传宗不能还钱,否则他背上债务,让他后半辈子怎么办?
蒋青青又哭又笑,问:“你们只想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办,却一点都不想我该怎么办,是吗?”
蒋母声音尖锐:“你还能怎么办?早点结婚嫁人,相夫教子,你还想过什么日子?”
在梦境刚开始时,蒋青青还能察觉到梦境的不对之处,而现在她已经彻底迷失,全然将梦境当做自己正在经历的现实。
她此刻所感受到的每一分痛苦,都是清晰而真实的。来自亲人的背刺实在是太疼了,他们的言语化为利刃,每说一句话都是锥心剔骨般的疼。
“我知道了。”蒋青青已经无力辩驳,只是一味重复着,“我知道了。”
从这天开始,蒋青青赚到的钱一部分要拿来补贴家用,剩下能给的都给了孟南枝,自己只留下基本够生活的那一部分。
孟南枝知道她性格倔强,这笔钱不拿反而会让她更难受,只能一边拿了钱,一边在想办法各种补贴她的生活。
但这种补贴和帮助让蒋青青知道之后,反而使她更难受更愧疚了。
花朝看着无形的隔阂横在两人中间,也跟着有些难受,“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彼此之间还是互相在意的好朋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邪祟的计划非常顺利非常成功,蒋青青和孟南枝无法避免的渐行渐远,辛月吟夹在她们之间不知如何调停,而蒋父蒋母却在这时主动放软了态度。
起初蒋青青也十分警惕,想着爸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她来做,所以她的态度才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蒋父蒋母却好像只是单纯想要弥补女儿,对她的态度充满了爱护和小心翼翼。
“你也是我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可能只爱弟弟不爱你?先前都是你想多了而已。”蒋母拉着她的手,“你刚去读体校那段时间,我半夜想你都会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