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为了你,那本来就不是我能待的地方。”于洛平静地说完,却又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她曾经的家。
宋凌云开车,张怡瑾坐在副驾驶。
“去哪里?”宋凌云问。
“随便,反正家当都在这里了。”于洛烦躁地将手搭在眼睛上。
老家离县城大概三四个小时的路程,高中学校旁边的桥已经修好了,于是她们先开车经过宋观亭的家,再进城。
宋观亭的家就在学校附近,高中时,于洛和她住在一起。
那时,学校刚从城里迁到郊区,在一片矮小破落的民居间傲然耸立,校外只有一条人字形的街道,两边开着些小饭馆和便利店之类的店铺,唯一的超市,也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便利店。
车驶过已显繁华的街道,停在一个小院前。
门口一颗白玉兰树开得很尽兴,葱郁的月季藤蔓冲破院墙的束缚,竭力冲向广阔的天地。
于洛推开车门,搭出一条腿钻出去,迈进小院,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正从屋里出来,看见她惊讶了一下,犹豫要不要打招呼,但她昂着头冷冷地走进去了。
另一个女生蹦蹦跳跳出来,两人看着于洛的方向窃窃私语。
宋观亭正要跟上去,被张怡瑾拉住了。
“你知道我的专业是心理学,于洛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说,“那年我跟她说过,但她拒绝我给她做心理疏导,后来直接拒绝跟我们见面。”
宋凌云也跟着说:“没错,而且她从前的朋友都没联系了。”
有人粗暴地将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类,内向和外向,宋观亭和于洛曾是这两种性格的极端代表。
宋观亭总是dú • lì在人群之外,于洛总是被围在人群中央。
在社交场上如鱼得水的于洛,璀璨如骄阳的于洛,将自己禁锢在方寸之地,不见阳光。
“我要怎么做?”
“我回去之后会整理一个文档发给你,保持联系。”张怡瑾扶了一下眼镜,轻微地叹了口气。
宋观亭用力点了一下头。
张怡瑾又叹了口气:“她不愿意跟我沟通,否则我能更给出更详细的治疗方案。”
治疗。
宋观亭仿佛被灼伤,心脏猛然收缩。
两人准备走了,调转车头,张怡瑾又摇下车窗,对她说道:“在治疗过程中,伴侣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