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怎么了?”晏为霜问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
南树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捂住了脖子。
她平时都靠围围巾挡着,今天是穿了件衬衫,以为能挡住,才把围巾取下来给晏为霜的。
没想到……
她支支吾吾,有些局促,说不出话,解释不来。
晏为霜看着,不追问了,只轻声问,“七年前……出了什么事儿?告诉我,好不好?”
跟她和好的时候,她不想说,自己可以不问。
但现在人千疮百孔放自己面前了,不可能不问。
“没事儿……一点小伤。”南树咧咧嘴,尽量转移晏为霜注意力,“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晏为霜答她,“说清楚就回去。”
摆了那么久的问题,不会因为两个人故意不问,就可以不解决。
问题早晚要解决,真相也早晚要说出来。
再灰暗,再难以启齿,都要说出来。
“我妈妈去世了……七年前,在签合同的路上,出的车祸。”南树声音太小太小,轻不可闻,足够痛苦。
“我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以后,不太能接受。”南树埋着头,回忆似的,感受晏为霜放自己肩膀上的手的力度徒然一紧后又无力松开,“我试图和她好好说的。但她悄悄办了移民,那时候,她公司刚好需要一笔资金,她希望我商业联姻。”
晏为霜彻底怔在原地,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不明的自责情绪很是汹涌。
那么多年,她的责怪怨恨,忽然成了罪过。
“这么狗血的事儿,我也没想到会在我身上发生。”南树想去拉晏为霜垂下的手,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嘲似的说,“我挣扎过,刀都搁脖子上了……她都没有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