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沈月章便只听,那位黄公公声音带醉,听得出来时喝过一茬了,醉意很重,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位管的忒严,这么些年,你说我们谁敢哪儿敢行差踏错一步啊?还不是如今,啊,不在城里了,咱们这些底下人,也好松快松快!”
沈月章她们在转角的昏暗里,和那位黄公公之间有些距离,但这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两人的耳朵——他似乎并不怕自己的话别人听到,压低声音也只是为了听起来没有那么尖利。
“可说呢,前些日子,刘公公来时还说呢,他都快不知道千金坊的大门是朝哪边开的了!”
“老刘是好赌的,咱家,可只好美人。”
这语气听得沈月章只觉身上有种被毒蛇爬过的粘腻。
她直觉的不舒服,皱了皱眉,老鸨只笑呵呵的迎上这话,“别的不敢说,咱们万花楼呀,就美人多!”
“黄公公请,咱们天字一号房,早就给您预备下了!”
明晃晃的灯烛之下,那边两人奉承寒暄着走远了,躲在暗处的沈月章默默摘下锥帽,递给柳云。
现在看来,这帽子还是柳云带着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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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后,沈月章坐在昏暗暗的车厢内,百无聊赖地听着巷子外的人声鼎沸。
期间偶有丝竹管弦的声响传来,更勾的人心痒痒的坐不住。
沈月章几次被勾的回头,却只见柳云闭目静坐,仿佛入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