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谊生生忍住了没声张,带着管家绕着小路回了府上。
侯府书房的灯光燃了整夜,前半夜是在骂沈清玦没用,后半夜安安静静,只管家垂首侍候在侧。
天光熹微,鸡鸣四起,老侯爷余光瞧着将要燃尽的微弱烛火,靠进板正的太师椅里,长长出了口气。
他思虑了半夜,这种事,自然是不能纵容下去的,最要紧是更不能宣扬出去!
最好的办法在此事未发之前便把沈月章送出京城,可她如今又在户部挂着职。
“送走是送不走了。”
隐在窗旁君子兰的阴影里,老侯爷的这一声自言自语轻的像是呢喃,管家闻声抬头瞧了一眼,思忖片刻,小心道,“或许小姐只是好奇使然,侯爷叫年长的嬷嬷教育一通也就是了,小姐自小单纯,许是没什么旁的意思呢?”
管家的话落,正巧烛光也没了,老侯爷略坐正了些,只露出个冷色的下巴与鼻峰的侧影。
老侯爷明白管家的意思,但隐在阴影中的脸色只显得阴郁深沉,“懂不懂都不要紧,纵使她不懂,也有旁人懂。”
他口里的旁人是谁自然不必明说,沈谊的语气冷硬,“不能再让沈月章入宫去了!”
这句已是吩咐,管家沉声应下,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