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年曾失踪过一段时间,无人知晓何故,后来,她带着一封休书,ru母冯氏,与襁褓中一个婴孩,回到云家。
那个婴孩就是云贞。
后来,云贞慢慢长大了,她趴在娘亲肩膀上,听外头刘氏在叫骂,其余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一句:“……不贞,活该……被休……”
云贞问:“娘,大伯母是不是在叫我?”
云氏抚摸她的头发,没说什么。
画面逐渐模糊,四周颠倒,光怪陆离。
唯有涌上心头的酸楚,让云贞感受到几分真实。
她隐约觉得,眼角有什么滑落,冰冰凉凉的,是泪?她哭了么?蓦地,她挣脱梦境的泥淖,睁开眼眸。
面前,陆崇神色愕然,后退一步。
云贞:“……”
陆崇:“……”
陆崇转过身,云贞连忙用袖子擦脸,心跳如擂鼓,一时还不太清楚自己在哪,瞧着面前茶盘,才知道,她还在叠云亭。
她坐直了身体,看到星天就在亭下,他的反应就大多了:“啊?这怎么有人?”
遭陆崇瞪了眼,他连忙闭嘴。
不知何时,陆蔻她们不在,小翠躲在亭下柱子后打盹,她自己半倚靠在长凳上,从亭外瞧来,亭中没人。
难怪陆崇会上来。
云贞真巴不得晕死过去,她小声道:“七爷,我,我……书太难了,我太困了,就……”
她咬了下舌尖,她又为何要如学生见了先生,这般战战兢兢。
却看陆崇回身,他眉目疏俊,一身赭红水烟纹织锦襕衣,腰佩玉带,垂着一块白色软玉,乍然一瞧,云贞险些将他,与十年后穿绯红官袍的他,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