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说:“侯府大,人也多,若有什么不适应的,你不必强忍。”
一旁研磨的星天,忽的朝云贞挑了下眉头,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云贞:“?”
他们在讲什么谜语?
她隐约感觉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斟酌道:“没有的事,侯府待我们是极好。”
陆崇这般问,只是客气,她要是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侯府不好,那就是犯傻。
再说,侯府也不曾于用度上亏待她与姆妈,她已是十分知足。
云贞觉得自己回的没有问题,真是再谨慎小心不为过了。
可陆崇忽的开口:“现在暂且不画。”
云贞解释:“这个伤不影响的。”
陆崇微微合着双眸,他修长的手指,在眉间轻轻摩挲,道:“蔻姐儿来了。”
一听陆蔻,云贞眼前先是一亮,又是不解,这阵子她在这画画,陆蔻都没有来过,陆崇显然不想让秋海棠图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那陆蔻是为什么而来?
却看陆崇起身朝外面走,星天也跟着说:“贞姑娘,走吧。”
云贞懵懵懂懂,直到跟在陆崇身后,见到陆蔻与南枝,她才又扬起笑脸。
陆蔻很是担忧:“你烫伤了?怎么也不跟我说,用的什么药?我这儿有仁春堂的烫伤药……”
云贞说:“姐姐不用了,其实快好了,还好那茶水没那么烫。”
陆蔻将她牵到一旁坐下,揭开纱布,见伤口上了药,瞧着不可怖,也怕药性相冲,便没给云贞用上新药。
南枝这才说:“姑娘听说贞姑娘烫伤了,可着急了,刚刚走得快,路上险些摔了一跤呢。”
陆蔻瞪南枝:“就你话多。”
那一刹,云贞又想哭了。
她轻轻捏着陆蔻的手指:“谢谢姐姐。”
不过,感动欢喜之余,她又奇怪,陆崇也才问了她的伤口,怎么陆蔻就赶过来了?
她看向陆崇。
他坐在正中央左边的红木螺纹官帽椅上,在她与陆蔻唠嗑时,他检查了一份文书,又折起一封信,递给星天:“这封,加急送去四川。”
星天:“是。”
陆崇又问:“人来了吗?”
星天:“雨山去叫,就快了。”
陆崇:“嗯。”
他还有事忙,却不知道为何没走,云贞呆呆地想,他总不会是想听她和陆蔻絮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