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蔻边擦器皿,笑着解释:“那个透明小管,是西洋来的颇黎。”
云贞:“原来这也是颇黎。”
她光是知道,静远堂的窗户,不是纸糊,而是蓝色的颇黎,却不知道,颇黎也能是透明的。
陆蔻说:“是呀,前朝有书记载,有些颜料,要烧开了,那个烟气浓浓向上滚,再通过这种管子,化成露,颜色才正。”
云贞由衷地夸赞:“蔻姐姐好厉害,懂得可真多!”
陆蔻笑了笑,在放下器皿时,却些微怔愣。
本也只是一项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磨磨粉,烧烧水,可如今,要收起它们,日后再也碰不得,叫陆蔻心如刀割。
云贞知晓她不舍,思索了一下,说:“蔻姐姐,不若将它们放进嫁妆里,一并带过去……”
陆蔻神色一怔,继而无奈地笑:“哪有到了婆家,还要玩弄这些的道理。”
云贞道:“姐姐不是玩呢,姐姐做得这么好,迟早有一日,是会派上大用场的!”
陆崇既拿她做的颜料,去做那么一件大事,足以说明,她的颜料能与前朝颜料一比。
而且,此事还有关她最想念、最敬重的父亲。
云贞盼着陆崇有一日,将此事告诉陆蔻,她做的那些颜料,可不是玩玩就算。
陆蔻知晓云贞是宽慰自己,到底也受用,捂着嘴笑:“偏你嘴甜!”
又说了会儿话,云贞状似无意,问:“姐姐可是原定明日,十五日,去灵云寺?”
陆蔻点头。
云贞又说:“姐姐,我最近发现一件事,但不好告诉姐姐,姐姐是知道我的秉性,不喜说谎瞎编的。”
陆蔻:“我自是知道,但你说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