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连忙去妆奁里拿出一个珐琅圆罐,陆蔻弄了一点在指尖,抹匀之后,细细敷在她额间,虽则与她肤色,不如前头的相称,但总比前头那浮粉好一些。
她们还在聊呢,云贞咽下了苦药,压过第一波严寒,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摩挲她额间,一个激灵,忽的睁开眼睛。
陆蔻收回手,静静看着她。
她知道,二房的云宝珠也有一粒胭脂痣,也知道她的性子比云贞强势,毕竟当上二房的恩人,是不愁吃穿的,总比寄居这样的身份好呀。
会不会是云宝珠所迫?
她斟酌着,说:“贞妹妹,我看了你额间……你若遇到委屈,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云贞头疼得很,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被抱来乘月阁,记忆有一瞬的糊涂了。
好一会儿,她才明白,原是陆蔻发现自己最大的秘密。
本以为能瞒到她离开侯府,她很心慌,但万幸,是陆蔻看到了而不是旁人。
云贞眼中泪盈盈的,声音嘶哑:“姐姐,不是宝珠姐姐。”
陆蔻给她擦眼泪。
云贞很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借口,只能略了缘故不谈,直接说:“姐姐可否帮我保密?”
陆蔻点点头:“好。”
她心想,云贞要遮掉这颗痣,自有她的道理,因着此事是陆崇最早发现端倪,她说:“我不会与小叔说的。”
云贞怔怔地看着她。
对了,她隐约记得,方才是陆崇把她抱过来的。
抱过来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
屋外,小翠跟着南枝过来的,陆崇问及掉湖之前的事,她不敢有半分隐瞒:“我就回兰馨堂拿个东西,姑娘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