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香玉梗住。
陆崇又说:“今日这闹剧,源于我请云贞帮作画,这幅画,如今就在宫廷,是仿前朝野客的秋海棠图。”
陆蔻听罢一愣,她知道换出藏在秋海棠图里的账本,才抓到曹万立,父亲陆岭才能伸冤。
却不知道,那幅画,和云贞有这么深的渊源。
云贞也不由抬起头,看着陆蔻。
其实,她也还没来得及告诉陆蔻,那些颜料是她提供的。
陆崇停了下,待众人消化完这个事,又说:“我予她酬劳四十两,敢问三嫂,是不是要把静远堂账簿给你一观?”
显然他踏入兰馨堂时,已听到姜香玉质问陆蔻那些话。
就是贴姜香玉十个胆,她也不敢看静远堂的账簿,何况此事关乎陆家大爷身后事,别说四十两,一百两都是使得的。
话至此,她无可辩驳,盼着赶紧送走陆崇这尊大佛,说:“这事原是误会,就如此吧,七弟今天来得匆忙,就不留你吃茶……”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崇会打断她的话:“误会是寻常,但三嫂说的那些话,并不寻常。”
他沉下声:“莫不是真当大哥不在,蔻姐儿无人倚靠?”
姜香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安家的拉了她几下,她才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有的事。这事是误会,蔻姐儿,你不会怪三婶婶的对吧?”
陆蔻揩去眼角泪花,向来爱犯心软病的人,此时偏过头,不看姜香玉。
南枝补了句:“三夫人,这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姑娘真的伤心了,哭了呢。”
陆崇盯着姜香玉,什么都没说。
姜香玉心底却有些发惧,终是看向别处,低声说:“蔻姐儿,三婶婶刚刚说的过分了。”
叫她说“对不住”三个字,犹如让她凌迟,陆蔻知晓此点,便也给她这个台阶下,说:“都是一家人,我只望大家日后莫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