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心,一旦面对陆崇,便游离左右,从没真正着落,每次见面,仿若囫囵吞枣。
甚至,她是在收到小金猫,才彻底明白的。
所以,陆蔻这么问,她只能这样回答,绝不是敷衍。
看云贞粉霞着面,陆蔻也知,陆崇这般性子,便是真动了心,哪会叫她轻易察觉蛛丝呢?
是她问得不好。
她解释:“贞妹妹,我不是刺探你,我是关心则乱,你们二人都是我在侯府的牵挂,这才想问你的。”
云贞忙说:“我明白的,姐姐是为我好。”
陆蔻挽着袖子,亲自给她倒了杯解暑的莲子茶,说:“得你感念足矣,只是,我尚且不知,你往后是怎么想的。”
她想知道她会怎么对陆崇。
云贞放在大腿上的手,抓了下纱裙,才说:“这也是,我离开侯府的原因。”
之一。
虽说离开侯府,不全是陆崇,而且,与他关联的原因很小,但她想了许久,还是不打算同陆蔻讲陆旭的针对。
她有自知之明,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得了侯府几位男子的青睐,不是好事。
陆蔻吃了一惊,又觉这才是她熟知的云贞,她叹口气:“我竟忘了,你是个有心气的好姑娘,还想劝你。”
非要她说,侯府有好的地方,却并非毫无缺点。
好的地方自不必说,来来去去就是地位,财富。
而坏处,就值得说道说道了。
府中人口众多,陆蔻同母亲料理家世,就知道节礼这种东西,长辈送小辈,还有许多的门道,颇为耗费心神,云贞没有得力的助手,寸步难行。
最重要的,是和二房的关系。
陆蔻与云贞说明白了:“二房人口不多,除了嫁出去的两位姑奶奶,也便一位三爷。”
“但叔祖父,也便是陆旭陆莹他们祖父在的时候,官至三品骁云将军,而祖父……”
如今,侯爷只爱莳花弄草,躺在祖辈的荫庇吃粮饷,他到底是陆蔻祖父,她点到为止,没再细说,继续说二房的恩怨。
二老爷虽已过身,但他当时官位高,侯爷和他相比,确实上不了台面,可爵位按嫡长顺序,传给大房。
因此,二房总是瞧不上大房。
可大房的今日,也有为二房铺路的缘故。
当初老侯爷受皇权忌惮,两个儿子都是适龄婚娶,却只有侯爷低娶了貌美的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