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白他一眼,嘁,要不是七弟提,陆崎一个屁都不敢放。
也还得是七弟,这事才终于定下来,叫众人服气。
且说云贞去了乘月阁。
柳焕从房中避出来,云贞垂首等他离开,进了房,闻到一股药味。
陆蔻醒了。
她面色苍白,额上缠着白布,云贞见坐到她身边,十分心疼:“对不起,蔻姐姐。”
如果不是她顾此失彼,如果她能早点点醒陆蔻,今日,陆蔻或许就不必遭这种罪。
一路上,她每每想起自己不愿与陆蔻生分,选择缄默,就越发后悔。
终归是自己自私了。
所幸府医说,陆蔻静养几日就好,不然,她恐怕以死谢罪都不能够的。
陆蔻握着她的手,她知道来龙去脉,叹息:“你是点到为止,又有什么错?只怕你提醒了,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譬如红豆那事,云贞若没有直接叫她看到红豆的野心,她也很难下决定,赶走红豆。
她泪光涟涟。
云贞用手帕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她自己也哭了。
她二人,无同族的姐妹缘,却能相识相知,也是缘分。
云贞陪了陆蔻一会儿,陆蔻累了,云贞给她打扇,等她睡了,才准备回去。
侯府分家的事,她暂且没告诉陆蔻,等她养好了,也就知道了。
云贞迈出侯府前,又看了眼门口的石狮。
它面目威严,却不可怖了。
她慢慢挪回目光。
陆崇涤荡了阻碍,那她,要怎么办?
第五十六章
◎只不过,他是有意中人了。◎
夜里,云贞将今日侯府的事,讲给冯氏听。
喜春学着戏台班子,在一旁演,惟妙惟肖的,逗得云贞和冯氏笑得不停。
只是,几乎每个人都演到了,唯没演陆崇。
冯氏:“春,七爷呢,怎么没演出来?”
喜春用袖子扇风,说:“七爷一开口,大家都没说话,我演不来。”
云贞吃吃地笑。
冯氏说:“也没想到,云宝珠就这样被送去庄子,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事。”
云贞想到陆崇那性子,笃定:“定是犯了大事,叫七爷实在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