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周玉棠面上虽瘫着死人脸,其实心里已经想通了!是啊!就当是他在历劫好了!他这辈子顺风顺水,还没遭遇过什么劫难!就当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想磨练磨练他心智吧!
他病娇的别过头去,不满的哔哔:“你可真会照顾人,都快申时了!病患还滴米未进!”
魏瑶很想骂句:我日你仙人板板!!
小厮明明都送过几次饭,皆被他凶神恶煞的给撵了出去!
这下倒来怪她饿着他了?
魏瑶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在心里默念:我人美心善,不跟病患一般见识!病患刚刚被竹子夺去贞洁,闹些别扭也正常!我就惯他这一次,当做好事!
魏瑶打开房门,吩咐守在外面的小厮传膳,然后去到榻边为周玉棠把脉。
脉象转稳,体态平稳,她舒了口气,眉梢染上了笑意。“你的毒已经平稳,我为你连续施针五日,先把毒逼出一部分!剩下的部分你每日喝药巩固,与此同时你要安心调养身体,待外伤大好后,还得配合每日药浴来压制毒性!我会尽力为你研制解药,但这毒少见且霸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为你解毒!你可多寻些名医看看他们有没有法子?还有,你自己一定要爱惜身体,若是再发高热,还是只能那样给你退烧……”
她隐晦的往他后臀瞥了一眼,周玉棠苍白的脸登即涨得通红!他羞恼的把头撇向一边,片刻之后才别扭的点点头。
魏瑶没想到他变脸这样快?一个时辰前还一副被她挖了祖坟的模样,一个时辰后就能与她和谐相处了?她不禁暗暗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果真是能屈能伸的楷模呀!
“我让福应来给你翻身,你吃罢餐食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为你施针!”
说着便退了出去,关好门后在门口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把这一关给过了!她朝房门看了一眼,没想到他还挺明事理,并没迁怒于她!
只是这毒着实难解!她须好好琢磨琢磨,还得去翻翻阿娘的手札,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福应,可以去给周大人翻身了!他已暂无性命之忧!对了,一会儿你能否送我回侯府一趟?”
福应听说周玉棠已无性命之忧后,大大松了口气!他内心对魏瑶愈发的敬重,态度也更恭敬!
他有些为难:“姨娘,侯爷让您暂时住在将军府…”
魏瑶无奈的摊手,“好吧!那你得空回侯府时,为我取一样东西,就在我妝龛最底层,一本褐色羊皮卷,晓莹知道在哪里,你找她拿就成!”
福应弯腰领命,“是,属下立即着人去取!”
将军府里住的大多是沈霄的亲兵和幕僚,还有许多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他们因各种缘由投在沈霄麾下,为他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因时常有人受伤,将军府设有专门的药堂,药堂颇大,占了一整座独院,院里晒着各种药材,几个药童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药堂有专门安置伤员的休憩室,有几十个火炉的药炉房,还住有四名常驻府医,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之前在为周玉棠看诊时和魏瑶有过一面之缘。
瞧着药房里那看不到头的顶天立地药柜,魏瑶惊喜极了!她打着为周玉棠抓药的幌子,假公济私顺走了许多名贵药材。
嗨,制避毒珠嘛!羊毛自然出在羊身上,能不用她的私房钱就不用,毕竟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总伸手朝沈冤大头要。
如今她也看出来了!沈冤大头着实有钱,应该不会跟她计较这点药材钱的!
魏瑶亲力亲为给周玉棠抓药,熬药,然后为他施针。
“你放松!我现在为你施针,可能会有些胀疼,你且忍忍!”
魏瑶取出银针,在周玉棠身上的关键穴位都扎上了针,整个过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直接把她给累瘫了!
这货也委实能忍,一百零八根针扎下去,他痛的满头大汗,硬是咬着牙不吭一声,魏瑶暗暗为他点赞。
施针需精神高度集中,不容出一丝岔子,待最后一针扎下去,周玉棠成了刺猬,魏瑶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瘫坐在了床边的脚凳上。
她背靠在榻上,举高手对周玉棠竖起大拇指,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向他吹去。
“周大人,我敬你是条汉子!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了不起啊了不起!你再忍忍,一柱香后就为你取针!”
她深知扎在他大穴处那几针不仅仅是痛,还特别酸胀难忍。
周玉棠虚脱的看了她一眼,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也很想喊出来!奈何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他只能把大喊大叫的力气留着,强撑着不让自己晕死,免得再在她面前失了脸面!虽然面子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但谁还没有个最后的倔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