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心下一紧,脚趾在鞋里扣了扣,脸上努力摆出一副淡定的表情。
齐襄将青花瓷茶杯重重往案几上一搁,啪的一声脆响,杯子裂成几瓣。
魏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退后一步。
齐襄冷笑一声:“魏瑶啊魏瑶,还说你对他没有情?即使无情,你又怎会偷偷给他送药?”
还直接坏了他的大事!
魏瑶一脸懵,“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齐襄笑容更冷,眼中的怒气犹如利刃射向魏瑶,声音陡然一寒:“少装模作样!我问你,沈霄的药方从何而来?他的手下大张旗鼓寻找我们一行四人,又是从何得知我们四人有一瘸一伤?”
魏瑶藏在袖子的手握紧成拳,理直气壮的发挥倒打一耙的本领,“我怎么知道?你竟然怀疑是我做的?我的天呐,你脑回路可真是清奇,我要做这些我还会跟着你来这儿?我早扑回他的怀抱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眼睛瞪的溜圆:“也不知是谁昨日晨还说:就在云来客栈养伤吧?这里挺好?你说是我,我还说是你做的呢!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那一千两银子?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摆脱我?好让他抓我回去?”
她面上跳脚,心底却在哀嚎,她都做得那么小心了,沈冤大头是如何猜到是她的?到底是哪个环节露了馅?早知道就不管他死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齐襄成功的被她气到七窍生烟,还不知道该如何还嘴?他暴怒的朝门口的崇江吼道:“给她一千两!让她马上滚!”
崇江被吓了一跳,表情复杂的摸出一千两银票递给魏瑶,又表情复杂的目送她离开。
他自小便是练武奇才,所以才能长久的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子这样大吼大叫的发火!以往主子发火都是阴恻恻的冷笑,然后转个背便把对方弄死弄残,像夏姑娘这样还倒拿他钱走人的,乃是第一个!
只是不知道主子一会儿会不会暗地里又要把人给弄死?这么好看的姑娘死了,他觉得有点可惜……
齐襄发火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赵家大小姐赵婉儿听闻后,喜滋滋的端着参汤凑了过去。她乃名动江陵的大美人,求娶之人无数,爹爹却说她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赵家要靠着她更上一层楼!
赵老爷正发愁怎么把女儿送到那人身边?却没想到那位爷竟自己来了江陵?他一早便将女儿叫到书房耳提面命,嘱托她只要能得这位爷的青睐,他们赵家就真正攀上大树了,今后可以商贾身份在江陵地界横着走!
赵婉儿换上一袭紧身塑腰白纱衣,纱衣下的内衬包裹着她包玲珑有致的身材,布料堪堪遮住大腿,雪白的双腿若隐若现,犹如海藻的黑发披散在腰间,每走一步那发尾便顺着她摇曳的腰肢摆动,说不出的勾人意味。她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今日只要能把自己交出去,她便能飞上枝头做凤凰,未来镇南王侧妃的位置,她便有机会博上一博!
魏瑶走后,齐襄俊美的脸上满是阴婺,他目光沉沉看向崇江,崇江被他看得心中一突,心想:主子是要让他去把夏姑娘脖子扭断呢?还是想让他给她端杯毒药?他如果硬着头皮求上一求,让主子把夏姑娘赏给他做媳妇儿,也不知他会不会答应?毕竟吧,他陪了主子这么多年,还从没向他开口要过什么?
谁知,齐襄却阴沉沉的盯着他道:“派人盯着她,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她再踏出院子一步!”
崇江一愣,很想没规矩的掏一陶耳朵问一声他是不是听错了?却见齐襄目光阴沉的盯着他,仿佛洞穿了他的所有小心思。
崇江不禁头皮一紧,忙躬身行礼道:“属下遵命。”
说完鬼追似的出了门,刚一踏出院子,便见一粉面桃腮,身段玲珑的美人提着食盒站在院外正欲敲门。
看见崇江出来,赵婉儿收回手,娇滴滴的行礼道:“小女子赵婉儿,特为公子熬了滋补参汤,还请崇总管代为通传一声。”
齐襄听见声音,朝院外望去,看见那娇俏玲珑的白色身影后,一双深沉的桃花眼眯了眯。
崇江有些犹豫,正纠结要不要让她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让她进来!”
赵婉儿面上一喜,提着食盒快步走了进去,行至屋内,光影斑驳,一束光透过琉璃窗照耀在坐在上首那俊美高贵的男人身上,使他看上去犹如神袛临世,高贵不可触及。
赵婉儿的脸腾的红了,方才在马车外她只是一窥他的侧颜,一颗芳心便已暗许。如今再见天颜,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的心情雀跃,激动,狂热,犹如一只扑向烈火的飞蛾,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情,朝上首的男人盈盈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