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赵宥这副什么都事情运筹在握的模样,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与自信?
他恨不得撕了他那副伪善的面具,赵熠讽刺一笑,冷眼讥讽道:“大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揭过这一茬,未免把这件事想的太轻巧了吧?你这样的态度视大臣们的忠心为何物?”
赵宥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拧眉斥道:“二弟当真要如此行事?你可知你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吗?”
他还是不想闹到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兵刃相接那一步,他还是想着要给赵熠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赵熠眉色微动,冷笑一声,“皇兄,你还是快快承认吧,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东宫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盯着呢!臣弟愿意相信你是被他人引诱才犯下如此荒唐的错事,皇兄如若实在不愿承认,那臣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你把那小太监给处理掉,如何?”
他这话当真狠毒,一来坐实了赵宥荒淫的罪行,二来还误导大臣,让他们认为太子是个没担当的,自己做下丑事被人发现了,却要将当事人灭口以平息外界谣言。
如若赵宥答应了,试问这样荒淫又自私自利的储君还有谁敢追随?
如若赵宥没有答应,那必要给所有人一个信服的解释才行。
赵宥听后看向赵熠的目光已不再温和,而是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肃杀之意,他薄唇轻起,声音满是威压,“你在威胁孤?”
赵熠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下一抖,但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鼓起勇气火药味十足的对上了赵宥的眼神。兄弟俩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到了针锋相对这一步,大殿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赵熠冠冕堂皇道:“臣弟只为肃清朝纲,还请皇兄给所有人一个解释才是。”
赵宥冷哼一声,“孤没有做过,谈何解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熠再也忍不了他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朝着殿外击了击掌,大声对外面的侍卫道:“把他给我带上来!”
他满脸恶意的对朝着赵宥冷笑,“臣弟已经将那罪魁祸首给抓了过来,皇兄若真的与他清清白白,就不要为他求情,让父皇将他拉出去凌迟处死便可。”
他说着朝上首的周帝行了一礼,恭敬道:“父皇,就是这小太监搅得满朝风言风语,如今儿臣擅自做主将人给您抓了过来,还请父皇定夺。”
说话期间,两名侍卫拖着一个浑身被绑,嘴被塞住的小太监进到大殿内来。
赵宥看见被绑着的人是谁后,双目猛地一缩,大步上前将人从那两名侍卫手中夺了过来,手忙脚乱去替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和嘴里的破布巾,满是心疼道:“怎么回事?孤不是让你好好呆在东宫不要出来吗?你怎么会落在他们手上?”
那小太监身上被拖得脏兮兮的,脸上也有些花,但不难看出一张脸生得唇红齿白,模样甚是出挑。
她看见赵宥后再也忍不住情绪,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殿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们骗我说你被抓了,我一时心急才上了他们的当,他们好卑鄙呀……”
满朝文武看见这副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愤怒的闭上眼,以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深深垂下了头。
周帝见状大怒,大吼一声:“来人,把这小太监给朕拉出去砍了!”
真是羞死先人,他赵家的棺材板都快要盖不住了!
苍天呐,想他一代明君,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有龙阳之好的儿子来?
云桑啊!我没脸见你了,你杀了我吧!
赵熠看见周帝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他再也忍不住唇角幸灾乐祸的笑容,满脸春风得意,就好像赵宥已经被他踩入了泥底一般,这辈子也无法再翻身。
父皇已经厌弃了赵宥,属于他的时代就要来临了,他一定要让赵宥生不如死!
赵宥冷冷看着他,缓缓扶着怀里的人站了起来,凌冽的双眸一眯,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他的声音又冷又怒,一字一顿道:“你在找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流露出来的帝王威压给震慑住了,齐齐垂下双眸,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所有人同时明白过来一件事情,他们以前根本就小瞧了这位太子殿下,他的云淡风轻和运筹帷幄都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有那样的城府与底气。
这位尚未登基就已经有了帝王之威,倘若假以时日……
许多投诚过元阁老的大臣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太子这样的君王举世罕见,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千古一帝,他们真的要与这样雄才大略的人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