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勘从座上起身,手里三两下包起帕子,收进掌中:“他无权将你抵掉,这件事已经过去,你安安心心住下就好。”
那日的话说的明明白白,就算有秦家哪位糊涂长辈做主,当众他认下她,也是告诉那些人自己的态度。
世道本如此,弱肉强食,有时候那本律法也管不上用,千百年的陋习,已经深刻在某些人的骨髓中,难以根除。
话说回来,他与她挂着夫妻名分,秦尤还敢明目张胆的欺辱,无非就是觉得他不会管她。不过这回,终究是错怪她了。
孟元元听着,心中暗松一口气,赌债这事儿到底是过去了。
回想那日种种,她总觉得贺勘不会就这么放下秦家的事,毕竟也不是一星半点的家产,那是秦父操劳一辈子积攒的家业。当然,这些不必她去费心思,那是他与秦家的事。
过去了就好,一点点往好的方向走。
没有了被抵债的阴霾,得到了一点儿关于父亲的消息,淑慧慢慢好起来。坚持往前走,总会将险阻解决。
“不打搅公子,我回轻云苑了。”孟元元轻一颔首,往后退了退。
“等等。”贺勘道了声,随后迈步进了内间卧房。
孟元元等在原地,只见面前人影一闪,鼻间感受到男人淡淡清冷气息。这是今晚,他第二次叫住她。
没一会儿,贺勘走回来,两步外伸手:“拿着。”
孟元元看他,视线有落到他的掌心,上面躺着一个小瓷瓶,是和昨日一样的药油。
“昨日的还有剩,而且今日已经好多了。”她没有接。
贺勘的手擎在那儿,要说好了,可方才她的抬高手臂的时候,明明皱了眉。还是她其实不想接受,因为和他之间从来都是清清淡淡的,自来有着一种距离。
“带回去罢,”他手一落,将瓷瓶放在孟元元手边的桌面上,“备着也好。”
如此说着,孟元元攥上了药油。也是,万一秦淑慧磕碰着,可以用到。
又是静默,灯火晃了两下,闻听见外头的敲更梆子咣咣两声。
贺勘看到药油被收走,桌面上只剩一沓纸,就是孟元元方才整理的那些,此时静静的搁在桌子一角。
看着她嘴角淡淡的笑,他想起两人刚成亲的时候,她会主动与他说话,会帮他装订纸册。
要说她,其实嫁给他之后,一直也是安分的。侍奉秦家父母,照顾小姑都做得不错。等忙过这阵儿,便正式给她安排,让她入这个家门。
第19章第19章
打从住进轻云苑,这儿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可能不会明着过来打听,但是私底下肯定会有传言,尤其牵扯着红河县秦家,总有些敏感。
关于大公子昔日娶的村妇,就在府中传开,且纷纷暗中往这边看热闹。只是,轻云苑始终安安静静,整日里就是秦淑慧养病的消息,也没见那个村妇出来走动,一度让人以为没有此人。
突然间老太爷生辰,后门处的那场闹剧,让所有人知道了孟元元的存在,说是大公子当众承认了她。
承认了,那便是会有名分。可也有很多人是不信的,毕竟是正儿八经嫡长子的夫人,正妻啊。
贺勘从座上起身,手里三两下包起帕子,收进掌中:“他无权将你抵掉,这件事已经过去,你安安心心住下就好。”
那日的话说的明明白白,就算有秦家哪位糊涂长辈做主,当众他认下她,也是告诉那些人自己的态度。
世道本如此,弱肉强食,有时候那本律法也管不上用,千百年的陋习,已经深刻在某些人的骨髓中,难以根除。
话说回来,他与她挂着夫妻名分,秦尤还敢明目张胆的欺辱,无非就是觉得他不会管她。不过这回,终究是错怪她了。
孟元元听着,心中暗松一口气,赌债这事儿到底是过去了。
回想那日种种,她总觉得贺勘不会就这么放下秦家的事,毕竟也不是一星半点的家产,那是秦父操劳一辈子积攒的家业。当然,这些不必她去费心思,那是他与秦家的事。
过去了就好,一点点往好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