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坐哪儿?”贺勘四下看看。
“我自己来罢。”孟元元伸手,想接过手巾。
贺勘没给?,道:“你坐床上罢,再不热敷手巾就凉了。”
见此,孟元元往后退了一步,刮着床沿坐下。柔软的中衣贴在身上,晕开了发丝低落的水。
“淑慧亏着有你,不然恐怕又要遭罪。”贺勘说着,随之身形缓缓蹲下在床边。
两人身高差距很大,但是如今他蹲下在面前?,坐在床边的孟元元居然看到了贺勘的发顶。她的右膝受到轻轻的碰触,那是因为他蜷腿下蹲与她的贴合上。
两片衣料摩擦在一起,她腿往后缩了缩。时隔一年多的接近,总觉得这样的碰触很不自在。
可贺勘仿若未觉,握上她的手腕,头颅垂低一些,看着她手臂上那块已经要消散的淤青。
孟元元上身同样想后移,手臂上被男子?落下的呼吸轻扫,微微湿热。
“我答应过婆婆,会照顾好淑慧。”她眼?睫颤了两下,算是对他刚才?话的回应。
贺勘抬头,眼?中闪过遗憾:“家里的事,是我没顾上。”
似有似无的叹了声,他轻轻把?手巾贴合在孟元元的手臂上。做完这些,他并没有松开手,而是看着她细细的手腕,那般柔弱软和。
闻言,孟元元不语。贺勘离开秦家的时候,贺家这边给?了许多田产,为的就是了清,所以秦家发生什么事,贺家定然是会中间拦下,不想那边再与贺勘牵扯。
这一点,她给?他写的信没有收到,就能看出。
“谢公子?。”孟元元试着往回抽手。
“别动,”贺勘没松手,依旧握着娇细的手腕,“按一按罢,筋血活络些。”
不等孟元元开口,他另一只手隔着热敷手巾攥上她的小臂,先轻缓拿捏两下。
孟元元手臂上一麻,又隐隐有些发酸,不禁身上一缩:“不用?。”
“不是只有你从爹那里学了本?事。”贺勘手上力道收了一收,嘴角起了个微微的弧度,“他也教过我许多,比如这淤青推拿。”
这个爹自然指的是秦父。身为一个常年林场劳作的朴实人,秦父会的很多,辨认草药,摔打的推拿等等。
孟元元手臂又热又麻,整个身子?紧绷着。
“年前?,我想回一趟红河县。”贺勘眼?帘半垂,指尖挑开巾帕,看见了泛红的女子?小臂。
孟元元脸一侧,看去面前?的人:“红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