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梁中书问。
贺勘眼见?兴安走进?船舱,自己收回视线:“蒙獒嗅觉灵敏,我在箱中还放了一个茶包,只要它寻到?气味,便会找到?。”
说?着,他看着身边的妻子,茶包便是那日她做给他的,也让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梁中书难得起?了笑容:“环环相扣,果然缜密。”
“大人请看,”贺勘从同僚手中接过一本?书册,正是市舶司登记的停靠码头船只信息,“这上面并没有这条船的记录。”
梁中书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而后抬眸去看贺滁:“贺司使,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滁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镇静,瞅了一眼便道:“这些偷懒的东西,回头下官会好好彻查。”
一句话,将自己撇了干净。而后面,跟随的涂先生?早就脸色苍白?,身体?开始发虚。
这时,船舱内传来几声犬吠。
甲板上,几个人相互看看,遂抬步往船舱里去。等到?前面的人都进?去,后面贺滁还站在原处。
贺勘的那名年轻同僚,此时带人守在跳板处,神情严肃认真。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涂先生?到?了贺滁身边,小声问道,音调难掩颤抖。
贺滁冷哼一声:“管好你的舌头。”
涂先生?吓得缩了脖子,低下头去,下一瞬惊得睁大眼睛:“大,大人,你的手……”
贺滁正手痒难耐,抓了两下。闻言抬头来看,手背上已然破皮,流出些似黄非黄的水。突然想?起?了方才市舶司后堂,贺勘的话。
“这是巫毒发作?了罢?”涂先生?不禁后退,生?怕那流出来的脓液沾染到?自己。
“慌什么?”贺滁本?就压抑,现在被这人搞得一惊一乍,当场揪上了涂先生?的衣领,拽至眼前,“想?死!”
涂先生?哭丧个脸,到?了这一步,其实已成定局。要说?在后堂时还能挣扎一番,可到?了这船上,分明是彻底栽了,剩下的就只是拖出那只箱子。
果然,船舱的门打开,一只不小的箱子被小心抬了出来,摆放在甲板上。
阳光下,箱子上有一枚精巧的锁。
贺滁彻底愣住,一手甩开涂先生?,后者跌在甲板上,连滚带爬的想?下船,却被官兵当场拦住。就是那几个船员,此时也被控制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