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些。手都这样了,打起人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萧焕云松开紧抓住她手腕的手,在她身侧坐下。见她吓得花容失色。他忍不住就好笑。
对于喂药之事,他早已知晓缘由,也不再深究。只是看她这样在意,他便忍不住想要戏弄她一番,要知道,自再见之日起,苏墨吟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张牙舞爪样,而今看她这一副唯唯诺诺的羞怯模样,倒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样子。他看着忍不住就想捉弄住弄她。
只是这丫头反应也实在是太大了些,他还没打算把她如何,自己的手背却已被她打的通红,若他再不松手,只怕这丫头又该张嘴咬人了。且不说他被打的手背发痛,只是她这手受了伤,打起来却是丝毫不妨碍发挥,也不觉得疼。
苏墨吟低头看那被树皮磨破的手心,白皙的手掌间,有几处都被树皮划出几道浅浅的血痕,方才她一门心思落在别处,根本未在意,也不觉得如何痛,而今被萧焕云一提醒,她才觉得手心有些火辣辣的。
"这还不都拜你所赐。"看着手上的伤,苏墨吟满心懊恼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小声撇嘴暗暗嘀咕,心念。自己也辈子肯定是命里犯萧焕云,怎么每次见,她都要倒霉。眼见萧焕云松了手没再动作,苏墨吟赶忙警觉的站起身就要往一旁溜。
萧焕云见她一下子站起身,像是一下洞察她的意图,苏墨吟身子一动,便被他毫不犹豫的给按了回来:"安分些,我命人给你拿药去了。"
"拿药!"苏墨吟惊叫一声,眼见自己被按住动弹不得,脑子一瞬没绕过弯来,一听拿药两字,本能的以为萧焕云真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要给她喂药吃。
萧焕云知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好笑,看她又要挣扎,只得笑着打趣她道:"你放心,我若拿你那法子给你喂药,只怕吃亏的还是我。这赔本的买卖我可做不来。"
"吃亏?"苏墨吟瞪大眼疑狐看他,见萧焕云微挑着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那鄙夷嫌弃的神情,苏墨吟一下子意会过来,他这模样莫不是嫌弃她长得还不如他好看。
她气的咬牙,正要开口反驳,便听方才那小厮拿药走了过来:"公子,你吩咐的药箱我拿过来了。"说完小心翼翼的将药箱往一旁的桌子放下。
只是抬眼看到苏墨吟脸上那剑拔弩张的脸,他不由的疑惑,再抬眼看自家公子,他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的一脸坦然。这一喜一怒。看的他实在是一脸莫名。
不过,看来这苏家大小姐显然是甚得公子欢心的。他家公子的性情只怕除了将军府中的萧家人,也只有他们几个一直在萧焕云身边伺候的人才知晓。
别看他家公子长得一副丰神俊逸的儒雅模样,可面对那些喜欢和亲近的人,他便喜欢捉弄和玩笑对方,且那毒舌的功力和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气,时常能把人气的半死。很显然,苏墨吟在他家腹黑毒舌的公子面前已败下阵来了。
"阿福,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那唤作阿福的小厮略带同情的看苏墨吟一眼,忍不住掩嘴偷笑忙依言退下了。
萧焕云伸手取过药箱拿出药箱里的伤药,苏墨吟正疑狐他要作甚,手却被他毫不犹豫的给抓了过去。
"别乱动,你再乱动我便只能叫人把你给绑了上药了"苏墨吟看到那被他抓住手腕的手,脸皮蓦然一热,萧焕云低头一边给她的手心上药,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伤口吹气,那耐心温柔的样子让苏墨吟一时间都不由的生出恍惚来。
低垂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低头那如墨的黑发微遮住脸,苏墨吟不得不承认萧焕云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想到片刻前,自己分明还被他气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可现在看他体贴的给自己上药,那些火莫名其妙就这样跐溜一声消弭无声了。她明明应该很讨厌被他亲近的,可是当他真的表现温柔的对待自己时,苏墨吟承认那一刻她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术似的彻底傻眼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苏墨吟看着看着,心里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慌乱,只觉得被他抓着的手都不似自己似的,她慌的赶忙收回视线想把手抽回,都说色令智昏,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为色所迷呢。
只是她手一动,却被萧焕云一下给拉了回去,他微抬脸,嘴角带着笑冲着她微微一挑眉道:"十日之后便是婚期,你该习惯才是。"
苏墨吟闻言脑子一瞬如炸开的锅,她怎地忘了两人的婚事是在十日之后。先前的逃婚离家,又在路上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在家养伤的时日,她已然忘了自己与萧焕云的婚期已越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