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乐此不疲,接连几日,她每日都领着碧娆和挽儿早早的溜出门,日落时分再带着挽儿碧娆再溜回府。
这萧二小姐来寻了她几次麻烦,可都没逮着人,这气便也没地方撒,只能憋着一口闷气暗自咬牙切齿。
苏墨吟这悠然自得的日子过得惬意,自然也未将这萧二小姐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忘乎所以,对于进宫的事她也全然抛诸脑后,便连萧焕云今日归家她也全然不知,领着挽儿和碧娆玩到暮色西沉适才回府。
她送挽儿回了房,自己则因萧焕云不在府中,她便住回了听风阁,这陪着挽儿云生闲逛玩乐一天,她也有些累便领了碧娆准备回屋,只是待她推开房门,吓得猛地一个激灵,迈进门的脚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啊!一定是我眼花了,还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苏墨吟怔愣之后反应过来,忙不迭又将门给合上了,这惊吓之余忙往后退了一大步,她揉揉眼,环视一圈,发现自己也没走错院子呀,她伸手微微迟疑推开房门,露出一道缝。她透过微开着的门往里看,待看清屋里那一身月白且挺拔俊朗的身影正抬眼直直的朝她看来,她吓得忙不迭收回手一个转身就想往回跑。
碧娆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看着苏墨吟大变的脸色,忙不迭一把推开房门:"怎么了小姐?"
碧娆一推门,待看清屋里的人,忍不住欣喜唤道:"小姐,是姑爷啊。"
苏墨吟被她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伸手忙不迭去拽碧娆的胳膊嘘声道:"别喊,别喊!"说完拽着她便要溜之大吉。
可她方拔腿,却发现阿福已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他手上拿着一捆麻绳,神色凛然,显然是来逮她的。
苏墨吟暗叫一声不好,想着萧焕云出门前嘱咐她不准出府,她可权当了耳旁风,想来这会子躲在房里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少夫人,您还是进屋吧。公子知道你见着他又要跑,所以让我拿绳子,务必守在门口。"阿福语气悠悠的开口,苏墨吟看着他手里的麻绳,脸皮一垮,一脸的哭相对着阿福干干一笑。
苏墨吟脑子里思如走马,想着扔下碧娆的话逃跑的机会会不会大的多。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她跃跃的想拔腿,却见阿福状似无意的摸摸手里的绳子,很可惜她不是大丈夫,在阿福的麻绳之下,她只能没出息的败下阵来。
她不情不愿的迈开步子,一脚踏进房门,虽然不知道自己偷溜出门,萧焕云要如何责难她,但他特意来逮她,还拿了绳子,总不可能是等着她一起喝茶的吧。
这萧焕云莫不会同她老爹一样,她从前偷溜出门,自家老爹也是躲在自己房里等着她回来,然后拿着棍棒满院子追着要打断她的腿。
打断腿。。。苏墨吟念及,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希望萧焕云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真来要她的腿,想着萧焕云的身手,苏墨吟自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她还没来得及跑,腿就叫他给打断了。
况且这家伙还有一手的飞刀绝活,即便没被打断,这腿估计也和李慕白似的被他给射瘸了。
既知逃跑无望,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念及此,苏墨吟忙不迭换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萧焕云甜甜一笑:"你怎么回来了?"她故作惊喜的道。
萧焕云立在桌前,身前放着一盆盆栽,青翠欲滴的颜色零星点缀着几朵红色的小花,他左手拿着枝叶,右手正拿着一把剪刀有一下没一下的修剪着错落的枝丫。苏墨吟方才在门口也未瞧真切,这会子才看清萧焕云躲在房里竟是在修剪盆栽。
苏墨吟正疑狐,这会子萧焕云怎地有闲情逸致修剪盆栽,便听到对方淡淡的声音响起来。
"我回来自然是为了修剪这想要出墙的红杏。"萧焕云抬眼看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墨吟被他一看,脸上的笑容蓦地僵住了。
出墙红杏!!!!
这萧焕云莫不是知道她偷溜出府,去找了李叔和李慕白。
只是这出墙红杏,苏墨吟觉得这黑锅扣的委实冤枉,她虽性子大咧咧的,有些不拘小节,可这礼义廉耻,男女大防她还是知道的。她将李慕白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视作朋友,他受了伤自己去探望他,可没有做半分逾越之举。
她忍不住想要辩解,可一想自己这一开口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偷溜出府是那想出墙的红杏,萧焕云不明说,她就只当听不懂,她忙干笑一声打着哈哈道:"我怎么不曾见过府里有红杏,倒是桂花树,院子里倒是有很大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