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哥到底也是从宛贵妃宫里过来的人,许静辰怎么着也得敬重几分,又到底还顾念着茉容多年服侍他的情分,便也就应允了。
之后茉容便性情大变,一改往日孤高严厉的性子,非但没有再报复曾经对她落井下石的宫人,反倒时常同他们一处玩耍厮混,纵是有宫人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点也不得罪人。
浣哥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几次三番提醒训诫,茉容竟是阳奉阴违,左耳进来右耳出。
天长日久下来,浣哥干脆不再管她了,也懒得再去因这个事去烦太子,便自己多留了一份心,一面操心着东宫琐事,一面暗暗监视着茉容。
茉容纵然一反常态,也不过区区一个宫女,怕是除了东宫宫人之外,再无人会将她放在心上了。
但另一位性情大变的人物就不一样了,作为被当今天子亲自请来的神医高徒,吴缘缘可是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
自吴缘缘一改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性子之后,宫人们对她的议论便经久不绝。
再者,往年每逢冬日便大病难愈,十日有九日都下不了床的十二殿下,这一回竟安安稳稳地扛过了整个冬天,甚至在来年春寒料峭之时也不曾病倒,只在清明时节去曦陵祭过生母元皇后回来咳得厉害些,吃了些药躺了几日竟也大好了。
不仅如此,据毓宸宫宫人所言,素喜吹笛的十二殿下竟突然不吹笛子改吹洞箫了,且常常与吴缘缘一同坐在剪水阁外的栏杆上,吹吹洞箫谈谈笑,好不惬意。
那些宫人们偷偷瞧着,感觉二人颇有青梅竹马之意。
熬过恼人的苦夏,又是一年天高云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