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心机深沉的太子许静辰,她竟然轻信他会真的去彻查当年之事,一时心软竟向他交出了傅廉已放弃她的底牌。
禁足,呵呵,好一盘出其不意的棋局,可真是聪慧过人的太子殿下,高明得很呢。
想不到,他终究也不过是忘恩负义不择手段之徒,为了一己私利,竟能全不念一丝坦诚相告的情分,教唆着替他卖命之人,将她欺辱至此。
残暴昏君的儿子,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啊。
早知有今日,当初她就不该背着养父傅廉暗调琴弦,不该破坏他毒害太子的计划。
从今以后,她的心里只有仇恨,再也不要心存善念,天子,太子,十殿下,十二殿下,这宫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
为了避免许静辰再过虑咳血,往后七八日里头,李南风在每次拔针之后,都会一刻不离地守在床侧。
眼见着许静辰睁开眼,李南风在听到他唤出一声“师父”,确定人没有睡傻后,便又以真气给人催眠了。
东宫这边,许静辰是被人强行困在睡梦里,秋水宫那边,许静瞳则是一连十几日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全靠着参汤吊命。
故而这些日子,李南风可谓是东宫秋水宫两头跑,不过秋水宫好歹有一众太医,到底也用不着他过多费心,所以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在东宫待着。
到正月十四傍晚,许静辰终于行完了七七四十九针,脉象气色等身体各项指标也基本达到了正常水平,李南风这才放了心,去秋水宫专心医治许静瞳去了。
许静辰从来没躺过这么长时间,醒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辰儿,你醒啦?”
许静辰一睁开眼,宛贵妃便立刻笑问道,“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辰儿?
许静辰茫然地看着宛贵妃,心里努力地回想着,好半晌,终于恢复了些许记忆,却仍是有些迷糊地唤道:“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