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再难也有尽头。
当她终于看到屋子的轮廓,在月色下若隐若现,明霞抬头看着老屋的屋顶,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心头微微轻松点。
若不是被生活逼迫,谁又想遭这份罪呢?
明霞走进院子,身上的肌肉已经疲乏得不听使唤,她卸下铁锅和背篓,尽量放轻动作,再次用打火器点亮煤油灯,打开房间吱呀作响的木门。
老木头门还钉了竹篾片挡风,开关声音格外响亮,但房内的孩子早已陷入沉睡,明霞开门推门的声响,并没有惊醒她们。
小小的鼾声,起此彼伏,明霞借着煤油灯的光亮,看清楚床铺上歪歪躺着的四个小丫头。
大花睡在最边缘,她和二花中间,躺着缩成一团的花花小丫头,三花肚皮朝天,一只脚架在二姐的大腿上,还会不时巴砸一下嘴巴。
确认她们都在床上,明霞也没多留,吹灭煤油灯,离开关门。
她去厨房弄了点柴火,点燃之后,把刚换来的大铁锅用水冲洗干净后,架在灶上烧水。
有了这口铁锅,很多事情都方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