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事情闹的动静不小,还引得许多寒门学子坐在宫门前替冯安讨要公道,我自然记得。”
蔡心才又继续说起来,“如此就是了,这国子学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么是成绩优异,要么就是家族显赫,当年冯安是凭优异的成绩进去的,我记得赵邺大人那会儿还颇为欣赏此人。”
蒋费官跟着附和,“那可不是,只可惜后来他被那些贵族子弟排挤,一个玩笑竟让他再无科举之心。”
赵祁修看向蒋费,“发生了何事?”
“当时,冯安成绩优异,简直比国子学其他地址好上一大截出来,深受学堂学究们的欣赏,都说他是当年最有希望点中状元的。可后来的春闱时他并没去,发现他时他被扔在郊外,浑身是伤。”
“后来呢?是有人故意为之?”赵祁修问到。
“后来,虽然找了大夫,但他手脚都废了,尤其是脚,无法再如常人般行走,当时问他是谁将他害得如此的,他却一言不发。虽然后来衙门也去寻查过,可没有痕迹,也无法说清是意外还是有人为之,再后来这事就没有后续了。”
说到这里,蒋费看向蔡心,“蔡大人,你提及此事是什么意思?”
蔡心朝蒋费拱了拱手,“我去查了国子学的人,如今在学堂的这些人没有查到关键,于是我就又去查了之前几年的学籍档案我才发现了此人。可此人,在我春闱那年遇见过。”
见赵祁修和蒋费都带着好奇地看着自己他继续道,“那年我不是盘缠被偷了吗?当时我走投无路,露宿街头的第一晚就遇见了他,我还记得那时我饿得狠了便去附近的人家要水喝,开门的那人见我可怜给了我一个窝窝头,还让我进屋给了我一碗面汤,我当时心怀感激便问了他姓名,那人说他就叫冯安。”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经历,其实到如今我也不确定我遇见的那个冯安和那国子学的冯安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我后来高中之后去寻他,那房子早就换了人。所以,当时我看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试问一个才华纵横的人怎会缺席春闱?后来又消失不见?何况当时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赵祁修听着蔡心这话,又想起颜夏说的“仇富”心理,这么一合计这冯安倒十分有shā • rén动机。
如果当年这个冯安是受人所害,那么他会不会在伤好了之后回来报复?
蔡心大约是瞧出了赵祁修的想法,看向他道,“赵典史是想到了什么?我觉得他是可能有作案动机的。”
赵祁修点了点头,“确实是有,那当下要紧的是找到此人。”
蔡心又将一张纸递过来,“这是当时我讨要水喝的那人家的地址,我虽然奉旨协助此案,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主事,加上——”
赵祁修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主事,圣上既没点刑部侍郎也没点刑部尚书来协助此案,单单就点了他这个主事来查这案子,他们刑部向着刑部尚书的人自然不会真心帮他。
赵祁修接过那字条,“这个就交给我们来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房子到底易主了多少次,查起来会费些时间。我倒是还想着一条线,这冯安如果真是凶手,那他总是要在京城落脚的,如此一来,户籍那边或许能查出些什么,不过也是要费时间的。”
蔡心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户籍这边我来负责,那走访的事情就你们来负责了。”
蒋费当即点头,“好,我们两边一起着手。”
正事说完,蔡心这才又问起赵祁修的身子来。赵祁修点点头,“最近已经好了许多。”
蔡心见他如今能常常在外走动,且还来了衙门做事,想来身体应该好了许多,便也没再多问。
“既如此,那就好,京城中都在说你府上那位大夫妙手回春,看来是真的。现下,我就先回去干事了,代我问赵大人好。”说着就要转身往外。
赵祁修却忽然叫住他,“你认识颜大夫?”
蔡心一愣,“颜大夫?哪个颜大夫?”
他虽然是听京城人说赵府来了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但还真没注意是姓什么。
赵祁修一听他这话,随即道,“哦,没什么。你自己也当心些,别成了出头鸟。”
蔡心笑起来,“刑部的风气早就该整一整了,如果我能是那只鸟倒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蔡心这边一走,赵祁修就立即和蒋费研究起来接下来的事儿,等两人商定完已经是快到吃饭的点儿了。
将事情交办下去后,赵祁修竟也觉得饿了,便踱步往颜夏那园子去。
一进去就见她正在磨药,往她对面一坐,“这是什么药?”
颜夏往他后面看了看,“蔡大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