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侍郎一听这话,让蔡心去外面睡,明儿个一早刑部主事在礼部门口睡一宿的事儿就要传开去了。
想了想便道,“这样,蔡大人,今日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一定帮你转告给周大人行不?”
蔡心刚刚还笑着说话,这会儿听到这里,立即严肃道,“石大人,其实周大人到底有没有时间你我都清楚,若是他真没时间,你是侍郎,其实也是可以做这个主的不是?如果礼部当真这般为难,那我也是可以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大不了你们也找一人把我给杀了。”
石侍郎僵在原地,这是不敷衍了啊,他尴尬地笑笑,“蔡大人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找个人把你也给杀了?这案子可跟礼部没有半点关系。”
“周济可不是周大人的侄儿吗?当初他可是第一个被怀疑的,这案子没查清楚谁能知道呢?”
石侍郎再一次愣住,除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一晚,周演真就没出现,蔡心也就真在石侍郎的屋子里睡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周演才终于现了身。
一身宝石红布依锦,虽说也是近五十的年岁,但鬓发依旧黑亮,脸色也精神。
都说这周演擅通道学,还精通医理,配制了养生药丸,据说有长生不老之效,这宫里头的那位宁贵妃如今依旧体态年轻也是得了这位的功劳。
周演见着蔡心可没有石侍郎那般的好脸色,问了事情,将公文拿过来看了一眼,便道,“几年前的卷宗这如何调?何况这其中还有的是事关当朝官员的,你们刑部查的是案子,可不是查的别人的隐私。”
这话说得明白,就是不给。
蔡心早就有心理准备,将一应卷宗放到周演面前,“周尚书,这里面关系到的是三家贵世的案子,说白了,这事儿关系到朝廷脸面,如果我们脸这些贵世的家眷都保护不了还如何保护百姓?如今市井沸沸扬扬都在说朝廷无能,周尚书难道是打算连朝廷的脸面也不顾了?”
周演哼了一声,“笑话,这是什么话,案子破不了那是你们衙门和刑部无能,于我们礼部何关?”
“与礼部是无关,不过倒是和周家有关,周大人这般是为了包庇谁?”
周演看了一眼蔡心,“蔡主事,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不过区区六品官员,敢这样置喙朝廷大员信不信我告你一个以下犯上?”
蔡心脸上无惧,冷笑一声,“请便,我领的是圣旨,我置喙你那也是带着几分天子的颜面,如果周尚书要去告状,我倒是非常乐意,这事情大了,自有人来分说谁对谁错。今日六部共事圣上,是为了的不冤枉一个好人,查清案子,可各部之间互相推托,还谈什么替百姓谋利,为国家出力?如今我要查之事虽然是涉及到朝中官员,但还不至于上升道个人隐私这话,我是看名单,又不是查人家祖宗家族,周尚书这话严重了。”
周演看着蔡心,倒是小瞧了,他竟忘了,当初这位可是进了殿试三甲的。
他一时无语,将东西甩给石侍郎,“蔡大人好巧舌如簧,我记住了,你要查便查吧。”
石侍郎结果那公文,抬头朝蔡心笑笑,“蔡大人,那这边请?”
蔡心松了口气,这才跟着人去看卷宗。
石侍郎带着他到了一处文房,指着几层高的书卷道,“蔡大人,你要的东西便是在这里了,我们礼部人手向来是不足的,只能麻烦蔡大人你自己查了。”
说完也就匆匆离去了。
蔡心笑了笑,行吧,只要给查,他还不信他翻不到,他就是不吃不喝也给它翻出来。
这个赵祁修,估计是早就料到会如此才让我来的吧?想到这里,蔡心不禁又在心里多鄙夷了赵祁修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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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赵祁修正喝着粥呢,却一遍一遍地打着喷嚏。
颜夏见他这样,以为他是有着凉了,关切地问道,“赵公子,不如吃完饭我给你把把脉?”
赵祁修摆摆手,“不用,我就是呛到了而已。”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自己。
颜夏听见他这般说还是有些不放心,“赵公子还是注意些吧,听说你一会儿还要出门?”
赵祁修点头,夹了一块腌菜吃,“陈锦那边连夜让画师画了画像出来,我一会儿就拿去给蔡心看看,顺便看看他那边的情况。”
颜夏点头,“那需要我同你一起吗?你不是说礼部的那边的卷宗不好拿吗?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赵祁修想了想,“你若没事,去去也行,我估计即便礼部即便同意蔡心看卷宗也不会轻易给他的,多半给一屋子的资料让他自个儿找,多个人也能速度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