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儿是?”周祎忍不住打断雯儿。
“汪儿是只小黄狗,是淑澹捡的,可乖了。还有别打岔。”雯儿继续说道。
“说那狗咬她竟命人把它往死里打。淑澹死命的抱着汪儿不放,可她一女子哪里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淑澹不断嘶喊希望父亲能够听到,来帮她。他是来了没错,可是等来的却是一记耳光说一个姑娘家的成何体统,一把抢回了汪儿重重地摔在地。淑澹看到这一幕,大声哭喊可无济于事,她只得紧抱着汪儿,然后就发病了。从那以后碰到她父亲都会发病,还有就是让她感到紧张、不安的情况下也会发病,反正就是所有让她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都会导致她发病。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周祎还是摇头,他不明白这和他不能见淑澹有何关系。
面汤稍微凉些,雯儿这才刚吃上这么一口又接着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待在汪直身边办差的,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没心眼呢?算了我就再说明白些,你的出现令她感到不安,难道你就没发现淑澹每每与你单独相处就发病吗?”
真是一惊醒梦中人,周祎立马明白雯儿为何要他不要再见淑澹了,可是还有一问题,那就是为何淑澹一单独与他共处就会发病呢?。于是周祎再问雯儿道:“为什么我会令她感到不安呢?”
雯儿停顿了那么片刻,她觉得这事有些不好说出口。在脑海里整理下想说的话,回答周祎道:“那是那是因为你是个男的。”
只听周祎蛤的一声,然后小声说道:“我也算不得是既然如此那我还能不能见她啊?这和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看张大人不也是男的吗?这马太医、田炆不也都是男的吗?”
连着问好几个问题,雯儿内心变得烦躁,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了了,他怎么还不明白。她恨不得直接说出淑澹对他的心意,可这又怕坏了事。
雯儿灵光一闪说:“因为你长得像汪儿!”
周祎一听愣住了,什么他长得像只狗。他哪像了。
其实雯儿本来想说的是长得像淑澹那负心的爹,可鬼使神差说成是汪儿。怎么办呢?雯儿只好继续胡编下去。
“你看人们都叫你们什么?”
“宦官?阉人?阉竖?”
雯儿一一摇头。“鹰犬。但是这词更适合你的那位兄弟。你看这鹰犬两字不是有个犬字吗,那你说你的出现不是会让淑澹回忆起那些令她不悦的事。”
“那淑澹不也认了汪直做弟弟吗?”
“哎呀他不一样。”雯儿越来越急,她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她刚刚说的连自己都觉得会有人信就有鬼了,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再打翻从头来过吧。
于是雯儿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很听从汪直或者是淑澹的话?她叫你做什么你就照做?”
周祎想了想倒也不全照做,不过这和现在说的事有什么联系。周祎疑惑地望着雯儿,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应该是大部分的事都会听从吧。”
雯儿一拍手表现坚定地说:“那就对了。我刚刚不是说汪儿很乖的嘛,它就非常听从淑澹的话。你呢就是太听话了,这也让淑澹想起了伤心事。”
“还有这等事。”
“当然有了!最好是能和她唱反调,这样就不会让她想起汪儿了。但是呢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啊只能要求你不再见她。”
周祎低头思索,似乎是想到什么了,他抬眼微笑道:“虽然有些难办,但是为了淑澹,我愿意尝试唱反调。”雯儿气得拍了脑门,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办了,说不定周祎和淑澹唱反调,淑澹发现周祎这人不是她想的那样或许就不再倾心于他了。或许这病也就慢慢好了。也好也好,那就这样吧,于是雯儿装作鼓舞周祎对他说道:“嗯。那就苦了你了。为了淑澹的病,你一定要坚持住。”
“嗯。为了她我一定会与她对着干的。”
雯儿暗暗自喜,虽然这不是她所料想的结果,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吧,现在雯儿就只有等了。
周祎总算放宽心,大口吃起了面。等雯儿吃饱喝足了,带着买来的东西同雯儿回教坊司。
果不其然,一回到教坊司张大人就在大堂候着,嘴里不断念叨:“教坊司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这样这教坊司就不用开了,直接关门算了。”
“本来就该关着。”
“总归还是个孩子。那本官就告诉你教坊司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那也是自唐代就延续下来的,岂能说关就关!就算关了,那这里的人都还是乐籍,这是世代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放心,等我与淑澹哪天撤了乐籍的身份,定送礼给张大人以表张大人的照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