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拉起了淑澹的手:“咱们也跟着去吧。”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振奋人心的鼓声和呐喊声传入每个前来观看的人的耳朵。
雯儿看了看身旁,不见淑澹只看见汪直那家伙,于是问道:“他们人呢?”
“不知道,可能是这儿人多想去别处逛逛。放心吧,有周祎在,你就安心地观赛吧。”
淑澹和周祎之所以不在是因为这些有节奏且响亮的声音扰地淑澹心声不宁,敲打的鼓声使淑澹回忆起汪儿被狠狠摔在地的声响,还有这些呐喊就好似自己当日无助的嘶喊和父亲的咆哮一样。
重重不堪的往事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她又再一次呼吸急促,这次来得太突然毫无预兆,她的腿一软蹲了下来,周祎感觉拉着淑澹的那只手被扯了一下,回过头才发现淑澹早就蹲坐在地,周围的人投来了好奇加上不解的眼光甚至有些人的眼眸里带有鄙视。
周祎知道淑澹又发病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好吗?”说完便,蹲下身转过头试图抓起淑澹的双手想让她趴在他背上,但淑澹却挣脱起来。她此刻说不上一句话,全身正在发抖,她开始抑制不住地抽泣,挠起了自己的手臂。
眼看淑澹这样伤害自己,怕再也耽误不得了,他们必须马上远离人潮,淑澹也想离开可此时的她强烈地抗拒任何肢体接触。
出于对淑澹的担忧,周祎只好强行抓住淑澹的双手:“可别把自己弄伤了。”
说完,便提起淑澹的胳膊,像是在抱着孩子般,把她抱在胸前,由于淑澹不断挣扎,导致周祎起身时,重心不稳,一手撑与地面,不慎擦破了皮。
这点小伤被他忽略不计,他奋起用力,总算把淑澹抱起,尽管她不断地踢腿试图挣脱,但周祎依旧好声好气不断地念叨:“放心,你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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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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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人潮后,淑澹总算能开口说上那么一句:“我并非有意,都是我都错,都是我的错。”这段话不断重复在周祎的耳里,加上淑澹急促的呼吸声,他没有一丁点不耐烦只是心疼不已。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抱着她,不停地安抚她。回到安放马车的客栈,周祎要了一间客房。掌柜和众客官见他环抱一位女子皆露出诧异的神情,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似乎有些伤风败俗。有些管不住嘴的看客开始对他们评头论足。
“真是成何体统!”
“不知羞耻!”
“我看是那女的不知廉耻,若是良家妇女敢胆如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祎却不还口,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上楼去让淑澹冷静片刻。但是淑澹却因为这些不堪的说辞好不容易安抚好的情绪又再次强烈波动,又开始挠自己不断念叨:“很是抱歉。但我并非有意为之。”
周祎只好调整好姿势,把淑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一只手臂绕过淑澹的后脑勺,试图遮挡她的双耳。
“你现在只需听我一人所言,其余的咱们不管。好吗?”
淑澹想抬起头却被周祎的手臂挡住,抽泣地说:“嗯。”
从湖边到客栈,周祎的体力就快要被透支了,看来是需要好好锻炼一下了。他抽不开手于是踹开了门,先把淑澹安放在床榻上:“我去关个门,别怕。”
一个箭步来回,周祎拉了把凳子坐在榻侧。他的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无比担忧。他弯着身望着淑澹问道:“可好些了?”
“我真是抱歉。”
“唉。”周祎最终还是叹出了气。这叹气表示了许多无奈与无助。这对敏感且此刻还在发病的淑澹而言仿佛是致命的一击。
最坏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是不是他也开始嫌弃她了。想到这,更是激动竟用指尖用力挠起手臂,呼吸又开始急促了起来,全身不受控制,感觉就快要死了,快要疯癫了。
周祎抓住淑澹的双手,盯着淑澹,眼神里尽是心疼但此刻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也跟着淑澹乱了起来。他表现出了不耐烦,大声呵斥道:“别再挠了!行不行!你这样做不仅伤害了你自己还伤害了关心你的人。”
这时的淑澹又是连话也说不出了,她出现了哽咽的症状,仿佛有人掐住她的脖子阻止她呼吸。她真的不想再挠了,只是她怕她若是不挠的话,她就会死,这是她认为可以保持清醒的唯一法子了。
一旁的周祎能怎么办,他拼命地抓住淑澹的双手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挣扎。既然挠不了,那淑澹开始以极端的方式处理,她低下头,用力抬起手臂,咬自己一口,这一口倒不是很深毕竟她只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牙印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