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淑澹再见到那人时,确实过往的事再次涌上心头。过往的甜蜜是真、过往的爱是真、恨也是真的。自私的说,她自己也不能完全确信已经把他给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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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大人把雯儿唤来面前,向她询问关于她是否抛弃过未婚夫时,雯儿满不在意地答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其实我这也算不得抛弃,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意愿,都是双方父母乱点鸳鸯谱,更何况你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处境。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我还真是把他给忘了。”
“早知道就不提他了。”张大人自言道。“好在他这人也不在乎,顺便在这京城里逛逛,说不准他正在某一位女子的温柔里酣睡着呢。”
“什么女子的温柔乡,既没酒量也没酒品。嗐,不过好在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张大人小声自言道。
此时尖儿过来找张大人,当尖儿准备凑在张大人耳边窃窃私语时,张大人却让尖儿有话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尖儿看了看雯儿,然后向张大人使了眼色,可张大人好像不明白,还是让尖儿有话快说别耽误他的时间。
“那我可说了啊。”尖儿说道。张大人点了点头。
“那人醒了,说是要找张大人您。他说他还想找您说说心里话。”
雯儿顿时感到好奇,于是问道:“哦,那人是男的女的?”
尖儿答道:“男的。”
张大人忍着不去敲打尖儿的脑壳,毕竟雯儿还在,这样会显得他不大度。
“咳咳,怎么本官还不能有友人来寻我互诉衷肠啊?”张大人抬起下巴说道。
“行行行。”雯儿眼珠子往上转,觉得自己也无所事事便也要跟着张大人去会会他这位友人,可却被张大人一口回绝,说是他这友人生性腼腆,不喜生人,雯儿只好作罢。无事可做的雯儿去找淑澹,却见淑澹睡着了。她只好去找其她姐妹谈天说地,还问问她们是否知晓张大人的大名,众姐妹不知,雯儿毫不避讳地把张大人叫张子瑾的事告诉大家,一传十的,所有教坊司里的人都知道张大人的名是什么了。这下张大人在教坊司的威信又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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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坊司到西厂的路,周祎走了无数次。这条路承载了他太多的心情,有兴奋、有喜悦、有自卑、有难过,这一次是他最彷徨无措的一次,原本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周祎一个时辰才走完。一回到西厂,他便低着头直往自己房里去,见人也不打招呼。
“周祎这是怎么了?”众人纷纷议论。
周祎关起房门,来到放置衣物的木橱前,掏出粘在橱下的钥匙,用那把钥匙打开书案下方的屉。这时汪直刚回来,听见有人在议论周祎,便赶忙去找他。汪直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说道:“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同你说了多少回了,进来前先敲门。”周祎略显不耐烦地说道。汪直来到周祎跟前,歪着头看着周祎,发现脸上的淤青笑话道:“这药竟还有这作用。”
汪直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更是像往周祎心里添柴火惹得周祎越发气恼,他直接掏出屉里的一样东西,指着汪直。汪直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没过一会,汪直又向周祎前进几步问道:“你会使吗?”
“怎么,你是想试试看我到底会不会使啊?”还未等汪直的回答,周祎直接扣动扳机朝门口开了一枪,这一枪的子弹从汪直的旁边划过。周祎这一行为非但没有让汪直感到害怕,反而令汪直更加兴奋,他开心道:“太好了,你终于舍得用这玩意了。说吧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周祎冷冷地说道:“不就是你吗。”
“我?平日叫你随身带火铳防身,你都说这东西危险,执意不肯把它带在身上。肯定有什么原由,快说来与我听听。”汪直趴坐在书案前问道。
“没什么就有的时候想让人住嘴。”汪直一听,这可不得了,周祎说的人不就是他吗。于是汪直连忙用手盖住嘴。
周祎继续说道:“淑澹的前未婚夫的事,你知道多少?”
汪直把手放下,开口道:“切,这种对朝廷没有什么任何影响的小老百姓,我知道他干嘛。你当真以为我很闲是吗,别忘了去年的狐妖案表面上是破了,但背后的势力我们还不甚了解。”
“所以你才想要从教坊司入手?”
此时的汪直面露尴尬,周祎继续问道:“所以这就是为何你要淑澹做你的细作?”周祎拽起汪直的衣领怒吼道:“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汪直把周祎的手从自己衣领掰开,瘫坐在椅上道:“是她告诉你的?”
“你当我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