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向张大人鞠躬是有事拜托他。“汪厂公吩咐我等好生看管李淑澹和张雯,还有…周祎。且不可让张雯和李淑澹离开教坊司一步,否则就不只是她们被治罪了,所有教坊司里的人都要跟着受连累。阿七我也会在这里守着。”
张大人一听若有所思,而后平静地说道:“知道了。有我在她们休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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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厂的人来报,得到消息那人又回到了教坊司,于是周祎再次回去。
夜幕降临,街道上只有寥寥数人,显得格外冷清。周祎慢悠悠地步行,他并不十分急着找那人,更何况他心里也不是很想见他,此番前去只不过是想问清一些东西。
终于来到了教坊司,周祎一脚迈进,另一脚还在犹豫,最后还是选择踏了进去。他先是轻手轻脚地来到淑澹房门前,皱起眉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苦思良久不知该不该进去。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推开房门。
看着淑澹侧着睡,面对着门,周祎的脚步声更是轻了。他来到床榻边蹲下,直盯着淑澹不施粉黛却能摄他魂的面庞,还是安奈不住地把淑澹耳边的几缕青丝往耳后扣。
周祎小声自言道:“若是当日你没有犯病,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有交集了?我是该感谢你这病让我们相识,还是痛恨它对你造成的伤害。”周祎冷哼了一声苦笑着继续自言道:“若是知道我将无可自拔地倾心于你,我想当初我就不会亲自去帮你了。这下就算要豁出我的性命来要护你周全,我也甘之如饴。”说完,周祎身子向前倾轻吻了淑澹的额头。
珍珠般的一滴泪珠滴落在淑澹的鼻翼边上。
“沈温你别走好吗?别走好吗?”淑澹的眼角流出一两滴泪,说道。
“原来他叫沈温。哼就连在睡梦中念的还是他的名字。看来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过。”说罢,周祎便转身离去,离开时还不忘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淑澹。
过了片刻,淑澹睁开双眼,泪水早已浸湿了右脸颊下方的床榻。她坐起身,用力揪着胸口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不停地大口喘气并重复道:“我这里好痛,好痛。”
这是要犯病了吗?为何像又不像呢?
“好冷,好冷啊。”说着并伸手拿了周祎送的暖炉,双手握紧了它道:“为何还是那么冷?”看着那暖炉,淑澹只感觉胸口越发疼痛难耐,就快要透不过气了。为何这感觉比她犯病时还生不如死,为何这比知晓被沈温退婚了还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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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祎问了尖儿知道沈温在哪,便去找他谈谈。沈温的酒醒了,一见到周祎就问:“她怎么样了?”
周祎停顿片刻,还是不死心,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叫沈温?”
“嗯。”这回答再次刺痛了周祎。
周祎抿着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然后说道:“她其实还很在乎你。”
沈温不解,问道:“你同我说这些是为何?”
周祎冷笑道:“你不是要把她偷偷带离这里的吗?”
“她哪肯。”
“我助你。”
“你要如何助我,她不肯的事无论我俩如何相逼都无济于事。”
“谁说需要她的同意了?听着,我会想法子把她给迷晕,到时我们再把她送出这。至于雯儿倒不用那么麻烦。不过你得答应我,你们离开之后不准再回到京城,我也不会去寻你们,从此两不相见。”
“好,何时行动?我希望是越快越好。”
“这两三日吧。”周祎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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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周祎好似若无其事的去找淑澹。淑澹同样也佯装如此。周祎还给淑澹带来了坛好酒,淑澹觉得甚是怪异。周祎知道淑澹对他这一行为感到可疑于是解说道:“你昨天不是还嚷嚷着要饮酒的吗?这不给你带来了,不够我再去买。这次我可带足了碎银。”
淑澹把凳子往周祎凑近道:“我不想饮酒了。”淑澹思索片刻道:“那本书趁你不在时,好奇看了几眼,不如咱们就试试。”
周祎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再次被淑澹打乱,周祎一口回绝道:“你可知你在胡说些什么吗?”
淑澹眼神表露出斩钉截铁的决心,望着周祎道:“我很清楚。”话音刚落,淑澹便起身弯下腰,双手捧着周祎那神情紧张,满脸通红的脸蛋,冲周祎微笑,还未等周祎有任何反应,淑澹便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
此刻周祎的心情极为复杂,他甚是疑惑,这个正在吻他的人到底是爱他还是那个叫沈温的。他睁大双眼,手紧紧地抓住淑澹的肩头,试图把她给推开,但又渴望沉浸在这一刻里。
淑澹把唇从周祎唇上抽离开来道:“反正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了,是早是晚又有何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