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你知道是谁又能怎样呢。”
“可是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周祎,我的处境和她们相比已经好了很多,她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就不用再追究了。”
“都听你的。”周祎表面哄着淑澹,可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人给揪出来。要不是发现得早,怕是淑澹连命都没了,他岂能就此罢休。周祎接着问道:“这事除了我和马太医还有谁知道?汪直可知情?”
“就张大人和汪直。周祎,你说过不追究的。”
周祎点头道:“不追究,不追究。”
“那就好。你可知道你刚刚可凶了?”
“有吗?我不过是吓吓那大夫罢了,你说他看病就看病,偏偏看完病,还不说病情,我能不急眼吗?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你还说,你怎么还藏把匕首呢?”
“以防万一嘛,我总不能老是提把刀吧,这不是更吓人吗?好啦,你现在给我乖乖躺着,睡觉。我得看你睡着了,才安心。”淑澹照着周祎的吩咐做,见周祎又搬来凳子,她侧着身子对着周祎问道:“你不睡吗?”
“还早着呢,况且汪直给我安排了差事,等你睡下了,我还得出去一趟,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整日陪着你都没办事吗?你还嫌我烦呢。这不该做点事了吗?要不然今年的年俸,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淑澹笑道:“也是。那你早点回来。”
不出一刻,淑澹便已经睡下了。周祎站起身,俯身盯着淑澹熟睡时的眉眼,伸手扫开脸上的碎发,确保她是真的睡下了,才放心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起几日未见的腰牌,把它挂回原有的位置上。
走出房门,周祎环顾府内喜庆的装饰片刻,暗暗发誓,淑澹应得的公道,她不忍讨回,那他帮她讨回。周祎没有在街上瞎逛而是直接去西厂。他想以汪直的秉性,应该是在西厂候着他。汪直骨子里是充满傲气的,非得等人找上门,其实只要他一声令下,派人把周祎带回也不是不可,可他偏偏就是要周祎亲自来找他。
周祎礼貌性地瞧了瞧汪直所在的房门,汪直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又坐了下去,对着门口的方向喊周祎进来。
周祎一进来,汪直便瞧见他那丧气的脸,想来他应该不是来向他道歉的。也罢,他才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