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法子。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得不再搏一搏。更何况,那些事儿确实是孟琼当初干出来的。
“我有没有挑拨离间,只有那个姓孟的丫头清楚。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周誉,你可以自己派人过来拿!”
陈谡忍着惧意,在一条腿快要被放到滚烫漆黑的油锅里前,深吸了一口气,抖着嗓子开口。
“去拿。”
周誉偏过头,对一旁的丫鬟漫不经心道。
丫鬟低垂着头,听从自家主子的吩咐,迈着步子赶忙到了陈谡那里。他的胸口处放了一块木牌,那木牌是金丝楠木做的,日久年深,不但没有褪色,反倒是随着岁月的积淀更加光洁。
梁阁每年都有几百上千桩生意要经营,每一桩要做什么都会写在木牌之上。
觉得自己有能耐去完成的去靠自己的本事去抢。
孟琼从前每回接了生意后都会带回这么一块牌子,每年到了年三十,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翘着腿,一块一块数牌子。
他曾在她的宝贝牌子上看过各种各样的任务,各种各样的名字。
而今时今日,火光照着那么一块木牌,他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其上。
“周誉,当初那个姓孟的丫头接近你只是为了记录你的衣食住行和福惠皇后的一言一行。。”
“梁阁里走出来的死士杀手,有哪个是干净且有长性的?从前十年,不过是一场piàn • jú罢了。”
陈谡笑着看着周誉,一个畏死且将死之人,此刻眼底竟然有了悲悯。
院落里火光亮成一片,侍卫点着灯恭顺地站在一边。周誉捏着手里的那块木牌,情绪莫辩。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玉簟秋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她瞧着周誉那一张越发漠然的脸,只觉得从脊背开始都有冷气在往上窜。
周誉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木牌,却突然嘲讽地笑出了声。
“你瞧瞧,这牌子后头的小字是不是她孟琼的字?”他随手将牌子甩给玉簟秋。
牌子的最后头刻了一个“缘”字,她每接下一块梁阁的牌子,都会在后头刻上自己这个“缘”字。
这世上,任何人的挑拨离间,周誉都能不信。可这字,这木牌,当真是铁证如山,没有半分冤了她。
这个字刻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孟琼的手。玉簟秋蹙了蹙眉,“把人叫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