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知只穿了一件寝衣,由于担心衣服太紧会不利于他伤口的恢复,因此这件寝衣格外肥大,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甚至还能瞧见他露在空气中清晰可见的锁骨,棱角分明,肤色白皙,再加上他一脸心虚将手背在身后的模样,便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一瞬间叶清漪差点就以为自己仿佛那个夜闯深闺的登徒子,吓得她在立马在慌乱中移开了目光。
“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里干什么呢,府医不是交代了不准你随便下地走动的吗。”
李景知见到她躲闪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面色绯红,神情不大自然地腾出来一只手来整理衣襟,他轻咳一声解释:“白日睡得太久了,眼下便有些睡不着。”
叶清漪心中不疑有他,点点头后将目光转移到了他藏在身后的手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
李景知下意识又将手往后藏的更深了些:“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叶清漪怀疑的目光越来越重,但见他没有想要告知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正打算转身回去睡觉时,余光瞥见了应当是方才被他放在桌上折扇,这把扇子倒是同他以往带着的不大相同。
叶清漪看着眼熟,便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将那折扇握在了手里把玩。
“哎!”
李景知下意识就要追上去抢回来,不料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弯下腰忍不住嘶声叫痛。
叶清漪哪里还管得上什么扇子,当即忙跑上前将他扶坐在了床上:“你要是再这样不管不顾,我可就不管你了!”
李景知忙蹙眉抓住她的手腕:“别走,我一定听你的话”
他目光太过炽热,里面包含了太多叶清漪看不懂的情绪,让她几乎是瞬间移开了手,别过头去轻声应了。
“最好如此。”
她声如蚊呐,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还不忘顺手将门带上,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李景知仍旧坐在那里,手掌心还残存着未散去的余温,那是叶清漪手腕的温度。
他轻轻拿起方才叶清漪随手放在床边的折扇,扇柄以玉制成,但其中光泽早已黯淡,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尾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凿出来了一个小孔,李景知拿出被他一直藏在身后的物件。
那是一串琉璃玉坠,成色剔透,打眼一看便价值不菲,但上面些许的裂纹足矣看出这玉坠也已经是从前的旧物了,不过它的主人相当爱惜,保养依旧崭新如昨。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坠上的细绳穿进了折扇上的小孔,合而为一时,过往的记忆也如潮水般一涌而起。
“李子哥哥,你为什么要一直护着那把扇子啊。”
这是他与那个女孩被关在一起的第七日,他早就适应了女孩的聒噪,也懒得去纠正她的称呼。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懒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