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不怀好意的人出言嘲讽:“真是稀客啊,看来窦将军的腿是好了,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官职了?”
窦凌云闻言也只是笑着睨了他一眼,这段日子,他的脾气沉淀了不少,开口不再是那般少年意气的咄咄逼人,但眼神依旧不怒自威,这想来是习武之人独有的戾气。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随后走到明德帝面前,目光炯炯:“若本将军再不来,怕是将来的大邺就要变成隔壁的燕国了。”
燕国如今被羌族欺负的只剩下了一丁点地盘。
这话可不算太吉利,果不其然,明德帝一听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梁丞相站在一旁煽风点火:“窦小将军怎么还是这般咄咄逼人,战争注定将要百姓流离失所,陛下是不想见到民众受战事牵连,所以才会议和的。”
窦凌云听后冷笑出声:“是吗,本将军还以为,没了我,大邺就无人了呢。”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死寂。
事实也的确如窦凌云所说。
正是因为无人可用了,所以才会被迫议和。
但这么被他明晃晃的说出来,明德帝的脸挂不住了。
他正想开口呵斥窦凌云,却见他掀袍跪地,自请降旨:“陛下!不能议和!此番若是选择议和,日后只会让羌族更加变本加厉,燕国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既然朝中无人带兵,臣窦凌云,自请征北!最多两年,臣定会收复失地!”
未等明德帝说话,梁丞相倒是先开了口:“窦小将军,你说得倒是轻松,本丞听闻,前些日子你的腿受了凉,疼得在床上根本就起不来,如此怎么能带兵打仗啊?更何况你嘴上说得好听,若是失地收不回来呢,其中损失你如何承担?”
这时,李景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后面嘟囔一句:“陛下都还没发话,倒是有人先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邺不姓滕改姓梁了。”
李景知的声音本不算大,但朝中无人敢说话,便静悄悄的,哪怕只有一点声音都格外明显。
明德帝很显然是听到了,他生性猜忌,从前对待定国公时便是如此,如今定国公不在了,那身边的梁丞相便成为他心中的大忌。
只见明德帝瞥了一眼梁丞相,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后者见状立即将头垂了下去。
而窦凌云的声音恰好在此时穿插进来:“陛下放心,此番征北,臣会带着我窦家军冲锋陷阵,断不会折损朝中将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