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雨垂下眼睫,不去看他,淡声道:“殿下不是让林峰都跟我说了。”
“那你可愿原谅孤?”
微风吹动窗边布幔,又吹起褚朝雨的几缕青丝,二人突然陷入一阵凝重的沉默中。
不知风吹起了几次布幔,又将她的青丝吹起了几缕,褚朝雨想了想,开口道:“我从未怪过殿下,称不上原谅不原谅。”
她的回答与顾宴风的预期不太一样,他以为只有两种答案,原谅或不原谅,可褚朝雨给了他第三种答案。
她从未怪过他,何谈原谅。
又是他自作多情了。
“所以,孤去迟了,与你来说,并不重要?”
褚朝雨不想跟他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那些记忆对于她来说,并不美好,她不愿再提起,褚朝雨扯开了话题:“适才那些人词背的挺熟的。”
顾宴风又给扯回来:“不过,那些事都是真的,孤没有骗你。”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总有许多事由不得人,所以,殿下莫要再提这些事了,已经都过去了。”
褚朝雨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释怀,其实,她从临安回上京的路途中,在心里偷偷怨了他许久,后来嫁给秦南萧,她以为她不再怨他了,可前几日她摔碎他腰间那支红玉短笛时,褚朝雨深深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怨意。
她如何能不怨他?
可适才从跪在那里的第一个人说了话后她便都不怨了。
而她告诉顾宴风她从未怨过他,也是林峰与她说过后她开始理解他了,与其说很怨过他,不如说从未怨过。
——
此时,坤宁宫。
皇后的妹妹秦音与皇后坐在殿内下棋饮茶,秦音道:“姐姐给兰嘉公主说的亲事陛下允了吗?”
皇后轻叹了声:“允了是允了,只是这圣旨还没下呢,要我说,虽卫国公府已是个空壳子,可那丫头也是配不上人家的。”
皇后说着,有些嫌弃:“堂堂一个公主,整日野在外面养着,哪还有一点公主的尊贵模样,跟个乡野丫头似的。”
秦音惯会奉承姐姐:“卫国公府不过是个空壳子,就让她嫁过去,不然准有巴结太子的朝臣,去陛下那里求娶兰嘉公主。”
皇后一边点头一边落了棋子,悠悠道:“本宫也是怕有人这般做,才会急着把那丫头给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