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映着嫣红桃色的花口白瓷里托着几团粉粉嫩嫩的薄皮糕点,上头还淋着些染了花汁的糖霜,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不过是个哑巴罢了,担的起你这般夸赞吗?”郑衣息挑着眉问,修长的玉指却已捏起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后。
他才傲气十足地说:“太甜了些,不好吃。”
双喜憋着笑不敢言语,瞧着郑衣息雨过天晴的开霁神色,愈发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世子爷待烟儿的确是有些不一般。
单说今日一早,爷大费周章地让他开私库寻了好些药材,将他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是为了给烟儿的午膳多添几道药膳。
郑衣息盛怒离去的模样让烟儿用晚膳时也心不在焉,清亮的眉眼里漾着深切的怅然。
适逢圆儿染了风寒,头昏脑涨的厉害,却不肯回家去吃药修养。
烟儿这才知晓圆儿家里有五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爹娘将弟弟捧在手心里的疼爱,却把女孩儿们都卖给了人牙子为奴为婢。
眼瞧着圆儿烧的厉害,再不诊治只怕会误了病症。
烟儿不得已要去求郑衣息恩准,请府医来澄园替圆儿诊治一番。
她在外书房的廊道上立了许久,却是不敢推门进去。
直到里头的双喜往外头来传膳时,才瞧见了烟儿的身影。
“烟儿姑娘来了。”不高不低的声量,正好能让伏案习字的郑衣息听个清楚。
他搁下了手里的狼毫,朝着半敞的屋门递去一眼,瞥见了一抹湖蓝色的衣角。
未几。
那抹衣角的主人便已在他愣神之时走进了外书房,朝着他福了福身子后,期期艾艾地扬起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