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青梅竹马的李休然,也并未为了她与李伯母相争过一回。
烟儿有片刻失神,而匍匐在地上的李嬷嬷已被双喜和小庄等人捂着嘴拖了出来,不多时庭院了便响起了朱二婆的笑声。
郑衣息似是痛快极了,搂紧烟儿腰肢的手也忘了伸回来,他便以这般慵懒的姿态注视着庭院里的景象。
烟儿心里万分别扭,耳畔充斥着郑衣息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此起彼伏的韵律如平地惊雷般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庭院里响起了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再是接踵而来的悲鸣痛呼。
郑衣息嘴角的笑意更甚,往素总是凝结在一处的眉宇里掠过些明快的悦然,薄冷沉郁的面色染上了几分暖意。
就仿佛游走在幽冥地狱里的罗刹恶鬼忽而朝着人柔情一笑,不近人情的清冷谪仙镀上人间凡尘的烟火之气。
此刻的郑衣息,眸色鲜活的才像是一个人。
许是烟儿眼中的震烁太过显眼,终于惊动了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庭院内景象的郑衣息。
他倏地低下了头,泠泠的目光在寂寂夜色里与烟儿清亮的目光勾缠在一起,激起心潮蹁跹,划出旖旎愠色。
两人一齐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到庭院里不识时务的双喜问了一声,“爷,已打了十个板子了,可要继续?”
郑衣息神魂归位,猛地松开了对烟儿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