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林嫣气鼓鼓地睇着他。
这厮却不知收敛,说出让人更加面红耳热的话。
“又没做什么,不过想瞧瞧嫣儿哪里嘴硬罢了。”
林嫣薄薄面颊登时醺然如霞,她再也不想听到“嘴硬”二字。
而傅锦朝,仿佛不知自己说的话有多不规矩,他神色如常抬手,触碰林嫣肩头氅衣。
林嫣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惊得后退一步,倚靠雕花床柱才勉强站稳。
“慌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裙子。”傅锦朝解下她身上氅衣,垂眸瞥见她皱乱不堪的裙,弯唇,“脱下来,我帮你洗。”
“我不。”林嫣重新拢起氅衣,遮住裙上乱七八糟的痕迹。
“那你想让丫鬟们知道?”傅锦朝语气不紧不慢,将林嫣揪紧的心倏而悬起。
林嫣当然不想!
片刻后,她坐在帐间,将深青马面裙和里袴一道递出去,没敢抬头望他,嗓音低低:“若洗不净,便丢了吧。”
帐外那人将衣物接过去,轻笑一声,倒没再多话。
不多时,外间传来哗啦的倒水声,轻轻的揉搓声。
林嫣在帐内略坐片刻,终于忍不住起身。
依旧披着氅衣,悄然立在落地罩内,往外瞧。
男子身量高大,坐在杌子上,长腿显得无处安放。
他手掌宽大,指骨修长如玉,攥着深青衣料揉搓时,动作刻意放轻,怕揉坏了似的。
回京一些时日,他肤色养白了些,指骨攥着深青衣料,手背上微微隆起的经络,透出克制的力量感。
长指攥着衣料,在水盆中揉出圈圈涟漪,又收回。
如此反复。
林嫣望着那圈圈漾开的水波,蓦地并拢氅衣内的双腿。
待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耳尖登时腾起重重热意,似有一簇火苗要冲破薄薄肌肤。
“嫣儿是来监工么?”傅锦朝忽而停下手上动作,侧首望过来,“放心,我没使力,不会揉坏。”
林嫣抿抿唇,压下心内起伏的情绪,故作镇定道:“入冬新做的,才穿一回,我自然要亲眼看着才放心。”
说完这句,她却心口不一地别开视线。
没头没尾丢下一句:“若你能说到做到,倒也不是一定要睡书房。”
言毕,她未多解释一句,转身便朝里间走去。
傅锦朝望着落地罩上的镂空的花纹,回味一遍她的话,忍不住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