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谌良走向康王妃曾经常坐的妆台前,继续说道:“母亲信里说的东西,我得之后交给二弟,嬷嬷先去外面吧”
老嬷嬷一叹,摇着头走了出去。
这孩子是她从小带大的,从小锦衣玉食,一生下来就贵为世子,从小到大在夫妇两人的庇护下长大,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虽是做的事荒谬,养成一身坏毛病,却也没存过什么害人的心思。
人长大,往往只需要一件事。
待听到关门声,谌良打开妆台柜子,拿出妆台最底下抽屉的一卷画,展开仔细确认了一番,将画卷起来,伫立良久,跪在那张妆台前,“母亲叫我不要想着报仇,孩儿知道的您在我小的时候曾说过,家族之内,祸福相依,如今王府闯下大祸,儿子虽得母亲庇护,却不敢在置身事外,因此自断一指,算是给外面一个交代。”
说罢,谌良又深深一拜,用袖子擦掉眼泪,推开门。
嬷嬷看着他手上的画说道:“公子,这是什么?”
“母亲让交给二弟的。”
如今他们几个子女,只有他二弟还在西境,他们家里最有出息的也当属他这个弟弟。
按他母亲信中所说,曾将军应当会想法子保全他,到时候他想办法把这幅画送过去。
母亲的意思,是要二弟留在西境,过些年换个身份,以后在西境好好历练闯荡。
也算是替家里偿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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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战火尚未平息,朝廷之前虽派了人去增援,然而当时内政不稳,军心涣散,西蕃大军战马彪悍,来势汹汹,又颇为熟悉西境的地形,一路攻破好几个关口。
如今太子回到京城,之前被派去的一批军队也差不多摸清了敌方的底细,隐有反攻之势。而在前不久,根据斥候探报,西蕃军队中一批军士,忽犯头疾,严重者状若疯癫,不知起因。
曾将军曾冼派人一路围追堵截,先后夺回交城、叶城,横渡太河,跨过戈壁荒漠直逼羌城,就在士气大振时,势如破竹的军队却意外在羌城附近遭遇敌方,曾冼意外中箭,不得已将大军撤回,在太河附近安营扎寨。
然而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卫直临危受命,带领军队前往交河增援。曾冼将兵权临时交予昔日好友,由卫直带兵攻打羌城。
西蕃此前连连败退,似是知道长期必败,不知从哪里探来了援军已至消息,穷途末路之时竟士气大涨,集结人马从羌城而出,又不知从哪儿探得援军线路,将援军堵在了戈壁荒漠中。
曾冼迟迟未能得援军走出的消息,一边增派援手,一边找其余驻守之人去寻探。
消息被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已是两日过后,如今朝中刚刚稳定,西境大军失踪在荒漠的消息被太子压了下来,只告诉了几位忠于朝廷的将领。
沈轩听后,立刻递去了请战的奏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无所隐瞒,将这个消息带回给家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