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宁稚知指着那个小亭子:“从这里看过去好漂亮。”
秦霄越从小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宁稚知说好看,他还是很虚伪地点点头:“是好看。”
“这里到了秋天会更加漂亮。”
宁稚知在网上搜过图片,这边的树林到了秋天会变成一片火红的颜色:“我们秋天可以再来这里。”
听到这话的秦霄越愣了一下,他转头去看宁稚知。
宁稚知正专注地在纸上画着什么,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但这一句话也足够让秦霄越感到开心了。
不管他是否能成为宁稚知最重要的那个人,只要宁稚知对未来的计划有他就很好。
秦霄越盯着自己手上那个有些磨损了的黑色手链,说了声:“好。”
宁稚知闻言对着秦霄越皱起鼻子笑了一下,然后就接着画画去了。
这是秦霄越第一次近距离看宁稚知画画的样子,他发现宁稚知在绘画的时候和平时特别不一样,他的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也很专注。
宁稚知下手的每一笔都很稳,和平时做什么都要纠结好一番的模样不同,他在绘画时的每一步就像是练习过千百次那般自信且笃定。
秦霄越被这样的宁稚知吸引得移不开视线,他就这么痴痴望着宁稚知的侧脸。
也不知道宁稚知平时吃的那些东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很纤细,手腕和腰都是一把就能握住的状态。
他的脸也是小小的,一只巴掌就能轻易地将宁稚知的整张脸盖住,可他的脸颊肉却很饱满,像是一枚多汁的桃子,泛着粉透着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看着宁稚知的脸,秦霄越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指尖。
上次他捏住宁稚知脸蛋的那种触感仿佛还留在手上,宁稚知的脸颊肉真的很软乎,像是捏住一点点奶油,轻轻一碰就要陷下去了。
宁稚知的嘴唇也是,唇珠饱满,贴在他的手心上时有点微热,软嘟嘟的带着点湿润,那种感觉很奇妙,秦霄越活了二十年,却很难将其描述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稚知突然开了口:“霄越哥……”
秦霄越应了声:“嗯?”
宁稚知的脸颊和耳尖都浮上了点淡粉,那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因为害羞:“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啦……”
秦霄越一愣。
他看了很久吗?
秦霄越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他就这么盯着宁稚知的脸看了一个小时?
饶是秦霄越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于变/态了,他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小亭子,很尴尬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宁稚知:“!”
这个人真是的,觉得他漂亮在心里夸夸就可以了啊,这么直接讲出来真的会让人很害羞!
宁稚知红着脸哦了一声,低头开始画画。
秦霄越这下不敢一直盯着宁稚知的脸看了,但他没事干,又去看宁稚知画的画。
看了一会儿,秦霄越说:“画的很漂亮。”
这种夸赞宁稚知听到过很多次,但每次听到他还是会很开心地抿着嘴笑一下。
宁稚知说:“其实我高中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放弃画画的。”
秦霄越问:“为什么?”
宁稚知不说话了。
他从小成绩好,大家都知道他是跳过两级的小天才,每一届的班主任和老师都把他当作宝贝捧在手心里,直到高中的时候,他的班主任知道宁稚知以后决定往绘画这条路上走,他当时表现得很震惊也很惋惜,还尝试着劝过宁稚知很多次,就仿佛他要学画画是一件多么不应该的事情。
宁稚知也明白这个老师是为他好,所以他也迷茫过一阵子。
可当他问起家里的每一个人时,所有人都告诉他:“只要你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宁稚知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宠坏了,他一门心思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来没有为家里出过什么力,甚至还给家人添了很多麻烦。
宁稚知突然觉得好难过。
秦霄越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宁稚知。
宁稚知的鼻尖和眼皮都浮起了淡淡的粉,此时的他看起来脆弱又漂亮,有一种易碎瓷器的美感。
但秦霄越却不希望这种表情再出现在宁稚知的脸上。
秦霄越想了想,说:“小学的时候,我妈妈想给我报个兴趣班。”
因为情绪不佳,宁稚知说起话来还带着点鼻音:“然后呢?”
“然后我妈妈就选了画画班。”和宁稚知一样,舒韵亚是个很有艺术天赋的女人,但可惜作为她儿子的秦霄越并没有遗传到这一点:“学了一阵子后,我把所有的画带了回去给我妈,我妈看了就说算了,别学画画了,浪费时间。”
宁稚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或是擅长的领域,如果你有这样的天赋,又正好喜欢它,那你就这条路就一定是正确的。”秦霄越看着宁稚知,眼神真挚:“宁稚知,你很好,你改变了我的一切。”
秦霄越这话不只是为了安慰宁稚知,因为如果不是宁稚知,他现在可能还沉浸在母亲的死亡中,像是一头伺机等待报复的野兽,每天过得浑浑噩噩,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这话对于宁稚知来说太肉麻了,他很不好意思地低头:“你说这个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