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琅眸光闪了闪,半晌,沉吟道:“已经查到了,那刺客是西戎的使者,他的随从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秦江昭震惊:“怎么会是西戎,西戎现任的王不是我朝扶植起来的吗?”
她喃喃道:“还是……可那先王不是早就被赶下台,据说已经死了?”
赵云琅有心安抚,但插不上话,秦江昭兀自猜测了半晌,才又转而蹙眉问道:“那皇祖父准备如何?”
赵云琅这才接着道:“皇祖父惊怒,本欲筹集兵马,即刻出兵西戎,被我劝下了。”
秦江昭垂眸盯着赵云琅,眼中藏不住的痛色,他理解赵云琅的想法,兹事体大,届时两国交战,兵荒马乱,难免又要生灵涂炭,而大盛子民好不容易才过上和平的日子。
就是爱孙心切的乾元帝冷静下来,也会庆幸赵云琅当时劝住了他。
她讷讷道:“那就如此算了?”
赵云琅低醇着嗓音安抚秦江昭,“怎么会就如此算了?二姐姐别多想。
“只是这使者有些蹊跷,还需再查探一下。
“若查明真是西戎现今的王居心不良,谋图不轨,意欲谋杀大盛的皇孙,那就算是蓄意挑衅大盛,大盛也不得不发兵,以示大盛不可侵犯的威严。”
蹊跷吗?秦江昭心道,那可是使者,带着西戎的符节,才能入关进京的,她想不到这使者如何蹊跷。
她一时想不到,乾元帝也想不到,被刺杀的赵云琅本人却能想到吗?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心中闷闷地痛。
赵云琅看着秦江昭不知为何,眼看着更加低落了起来,他起身,将秦江昭揽进了怀里,“我和二姐姐成了家,我很珍惜当下的生活。二姐姐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大理寺那边也会很快查清那刺客背后指使。”
秦江昭仅仅回抱住他,却还是不语。
赵云琅抱着秦江昭去了净房,温水缓和了她紧绷的情绪,出来后,赵云琅又抱着秦江昭坐到了餐桌前,叫人端来了早膳。
秦江昭这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愤怒不安与难过都没有用,她不能沉沦在可能会失去赵云琅的恐惧当中,她要镇定下来,陪在赵云琅身边,必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他。
她强迫自己吃了许多,赵云琅见她胃口好转,微微放下心来。
嫣桃也得知了昨晚的事情,她一醒来就看见府里的侍卫各个神情一脸肃穆,比往日巡逻得更加频繁。
她站在秦江昭后头,服侍秦江昭梳妆打扮,她看着镜子中秦江昭沉静的面容,是万万想不到她昨晚哭了半宿,今早又惶惶不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