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萧枫,国联治安署重案组的。”
十多年前,谢虞川和萧枫因孩童被拐的事情结识,合作下,捣毁了反叛军的一个训练窝点,这事让萧枫级别翻了三番。此后,两人算是成为朋友,而数月前,萧枫又来找他,言明实验室一事已被立案,案子在他手中,而谢家已经上了追查名单。
谢虞川因此回到容城。
林溪了然:“那你不给他们档案,要紧吗?”
“跟我讨价还价罢了,”谢虞川眉目静若寒潭,“这点事情解决不了,他不如回家种田。”
他可以提供线索、人力财力,帮忙追查,但不能把谢氏相关的档案拿出去,因为眼下尽管有了协议,对方承诺能最大限度撇清谢氏,但今日之誓言难以照明日,难说到了哪天,国联治安署会翻脸不认人。
眼下已是他于二者间能争取的最大平衡。
林溪知他心中所想,悄然叹气,又抬起头,让温热的毛巾窝在脖子上,跳动的动脉血管和肌肤在感受着温度,接着,伸出手,沿着谢虞川的侧脸,往上,最后像模像样的在他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谢虞川不解挑眉:“嗯?”
“安慰你,”林溪简短的说。
谢虞川失笑,“我有什么好安慰的?”
“你做的别人都看不到,还要怪你。”
谢虞川不很介怀:“没关系,他们拦不了我。”
此事他不能告诉谢家其他人,实验室客户以及资助者甚至牵涉了多国高层人物,侦查必须秘密进行,任何一个环节的泄露,都可能让整个行动毁于一旦。
即便不知道,行事也应当谨慎,但谢家人实在太傲慢了。傲慢,所以短视,不知道这个时代已然不同。
林溪心中隐有担忧,只是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就只又摸了摸谢虞川的头。
“那也要安慰。”
这让谢虞川再次失笑,是被小猫小狗反过来用小爪子顺毛的奇妙感觉。
他放纵林溪这样做,只是过了一会儿,那痒痒的感觉实在太怪了,他只得将那爪子抓下来,捂在怀里。
“你笑什么,”林溪反问他,“我为什么不能安慰你?这有什么值得笑的?”
谢虞川用拳头堵了堵唇,“咳”了一声:“没有什么好笑的,谢谢你了小大人。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睡觉了?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不会偷偷盯梢别人,而且还不肯好好睡觉的吧。”
这种哄小孩的口吻令林溪无言,“又或许,我已经不是缺觉会影响长高的年龄了?”
谢虞川不以为意,如常的折了毛巾,放到床头,又拆开被子,让他躺进去。
林溪却背对着他,说:“我知道自己,也知道别人,我不会跑去和什么莫名其妙的同龄人共度余生的。”